夏尔快跑着来到小丑的身旁，看着这个用小丑的妆容遮盖了原本面貌的家伙，眨巴眼睛带着几分期待的问道“怎么表演啊，小丑先生？”

“请不要急，接下来我会为你和观众们展示每个人心中最美好的世界，毕竟对于每个人来说，最向往的东西也是不一样的，最美好的世界的样子也是不同的，对吧？”

小丑的嘴角带着永不褪去的笑意，欢快的话语在观众和夏尔的耳边响起。

“有道理啊，那快点吧，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呢。”夏尔表情认真地点头，似乎很认可这位小丑的说法。

而他早已在内心开始默念黑夜女士的祷词，将自己的灵魂和那失去了王宇这位创造者，但依然在王宇留下的那堆东西的运作下正常工作的夜空之树，预防着可能的精神污染。

“好的，那么敬请见证，我们的理想国世界。”

小丑随手一挥，在头顶上落下了大片的花瓣，都是些用彩纸做的，只不过在幻术的影响下，这些彩纸在观众眼中和正常的花瓣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还隐隐约约带着芳香。

随后舞台上一块块的板子也升了起来，构成了和地球特效场景中用来添加特效的绿幕一般的场景。

“魔晶石板……？”夏尔虽然一直以期待的表情看着小丑先生，但是眼角的余光和精神力感知早已注意到了这竖起的板子。

好手法，填充了魔晶的背景板，确实足够为这些身为普通人的观众营造一片以假乱真的幻觉。

“很荣幸能邀请您这位帅气的小哥，请问您叫什么名字，我会为您准备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

小丑看了眼观众席上那些已经被幻觉影响，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如痴如醉的观众们，转头看向了面前的夏尔，真挚且诚恳地问询着。

“啊，我叫修格因?威尔斯巴赫。”夏尔也同样眼神纯真地看着面前的小丑。

“好的，那们的修格因先生，你是否常常为你的生活感到不公平，是否在为了生活忙碌奔波的时候感到精疲力尽，是否在看到那些光鲜亮丽的人的美好生活之时感到嫉妒与羡慕？”

小丑的声音轻而缓，带着让人放松的力量，似乎在他这种带着关切的语气的询问下，足够让人们为此放下戒备。

“这就是他们选择城墙区作为表演地点的我原因？也怪不得常常能引起暴动了，只能说找对地方了，城墙区的居民确实过的很糟糕，受这些话语的影响很大也正常，加上一些幻术的引导……”

夏尔带着纯真的表情听着小丑的循循善诱，适时地露出悲苦的表情，眼中有着泪花翻滚，好像真的因为小丑的话语回想起了自己那悲伤而糟糕的人生一样。

实际上这家伙出生绝对在王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了，哪来的什么悲惨经历。

夏尔刚想要说些配合小丑的话语的回答，小丑就紧接着继续往下说了。

“你想，如果有这么一个国度，你愿意为之奋斗吗，你愿意因此而付出你的生命吗，你愿意成为我们的同胞吗？”

“没有压迫，人人平等，每个人都享有自己独特的人生，挣到的事物大家按需要分配，强大的人会为了弱小的人而奋斗，富有者会把自己的财富分给那些贫穷的人。”

“而这只是开始，随着这个国度的逐渐完善，大家会一起进步，一起强大起来，整个国度也会越来越有力量，越来越美好。”

“魔法研究会更进一步，经济发展会超过现有的所有王国，文化会在时间和和谐的环境下积累，甚至比肩乃至更胜过古老的精灵和巨龙国度。”

“当整个国度拥有了这般伟大而超乎想象的能力，就能为每一个国度的居民提供他们想要的生活。”

“修格因先生，那么你愿意这么做吗？为了我们的这美好的“理想国”出一份力吗？”

“看啊，阿莱斯特勒对你们的统治是如此不公平，看看那些这片区域外的居民，看看那些拥有更好生活的人们，你不觉得，这很不公平吗！”

“你应该站出来，将你的不满，你的愤慨，喊出来，就从，最简单的，推翻它们对你的约束开始……”

小丑的话语从最开始讲述这美好国度的愿景时的深情到展望未来时的激昂，再到之后为夏尔虚构出来身份的悲惨生活感到痛心疾首的悲伤，小丑话语中的感情不断变化着，极有技巧地引导着听自己说话的人走向“反抗”的道路。

“嗯，我觉得你说的……”夏尔看着小丑，看起来好像非常认可他说的话，但是心里面确实没怎么在意，他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有些理想化的小孩了，会信这个？

他打算在最后来个出其不意，假装认可，但却说出一句，“但是我不同意！”来吓小丑一跳，之后再来看看对方是什么反应，以此决定是直接大火球轰他丫的还是试图控制。

“我……”夏尔刚想要说出我不同意，但是嘴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刚说出一个我字，接下来的话语却怎么也无法说出了。

“怎么回事？！有东西在阻止我说出拒绝的话？不对，我的躯体没有受到限制，是我自己？”

“我的灵魂不愿意说出这句拒绝的话，我有一部分的意识在催促我去接受这个理想国，该死，什么情况，为什么会这样，祈祷通讯网络的分摊精神污染效果呢？”

夏尔心里震惊的情绪蔓延着，有什么在让他不能拒绝，这份力量来自他的灵魂？他的潜意识，这是怎么回事？

“请问这位修格因先生有什么在意的吗，让你不愿意为了我们的理想国而出一份力？这可不太好啊，这是人们都向往的，你不应该违背不是么？这也是你这个带着恶意的闯入者赎罪的机会啊。”

小丑凑到夏尔的耳边轻声低语，话语依然轻快，但是内里的意思却让夏尔有几分惊讶，这家伙居然早就看出来自己是冒充城墙区居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