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旺罗娟却呆愣原地,久久没能回神。
心蕊,心芯,心悦,是她们陆续失去的三个孩子的名字。以往他们不敢提三个中的任何一个名字,今天听了,内心竟出乎意料的平静温和。
最终,苏旺罗娟给孤儿院捐了早商量妥当的两倍钱财,随后带着春草三姐妹离开。
他们没有去找小葡媞询问,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不管如何,积压在心底几十年的郁气,在小葡媞的话出口的瞬间,消散大半,便是最好的答案。
来生续前缘,这是最美的期盼。
卫生所,任天洁坐在病床上,咬着白色床单,额间的汗,大颗大颗的滴,小脸煞白,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心里却在骂娘,什么破伤,还带后疼的,是不是开始没什么知觉,就是为了过后加倍疼回来?
小小男子汉虽然平时欺软怕硬,满身奴性,但在忍痛上,绝对不允许自己含糊半分,任由医生给自己上药包扎,愣是不发出半点声响。哪怕额头青筋暴起,也别想听他喊痛半句,这是底线。
医生将绷带缠好,抬头看了眼忍得五官都变形的任天洁,不由得笑道,“你喊出来,又没人笑话你,何苦忍得这么辛苦?”他实在不懂这些小孩莫名其妙的固执点是什么。
任天洁死鸭子嘴硬,抖着牙道,“我不疼,一点也不疼。”
医生笑笑也不跟他争,对带他来的职工道,“轻微骨裂,不是很严重,小孩子恢复能力强,一周左右就差不多了,恢复期间别做剧烈运动,尽量别用这条腿,待会我给他配个拐杖,吃食上,适当补一补。”
孤儿院里的孩子生病了,受伤了,都会被酌情给些营养补充。
但能力有限,给的东西也有限,不过是让孩子们在感官上觉得高兴一点而已。
对此,任天洁也不嫌弃,突然觉得受伤也挺好的,还能得好吃的。
职工不知道任天洁心里的小九九,处理这些事也习惯了,问,“我知道了,要用药吗?”
“要用些消炎的药,前三天,每天也得来换药,三天后就不用了,我再给开几颗止疼的,他晚上要是疼得睡不着,可以吃一颗。”
“好。”
医生和职工去开药,任天洁一个人百无聊奈的坐在病床上,小葡媞就是这时候到的。
先在门口伸出胖脑袋往里瞅,那么白胖圆润的小脑袋,也就小葡媞一个人有,任天洁只看到一个脑袋顶就知道是她。
原本挺高兴的,不过想到她跑去看其他人,对他不管不顾,就傲娇的绷紧了脸,打算晾一晾肉团子,让她知道谁才是最重要的。
小团子可不知道小侄孙准备拿捏她,转着胖脑袋,看到病房里的小侄孙,欢喜的把胖身子也伸了出来,然后迈着小短腿,哒哒的跑到病床前,“小几孙,腿腿好啦吗?还痛不痛呀?有吃药药吗?你要乖乖哦,不能怕药药苦。”
任天洁梗着脖子不搭理小葡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