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状忙讨好的笑笑,示意没事,让再等等。
狱警警告的瞪视一眼,继续等着了。
周状松口气,对杨大强低语几句,勉强安抚住他的怒火,才转向老瞎子,沉脸道,“任尊祖,识时务为俊杰,我们给你机会,你可得把握住了,要不然吃亏的是你。杨先生的母亲,可确确实实是见过你之后,才出现的问题,这事医院有证阴,可不是伪造的。而且以你的口碑,我想,没人会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即便巡捕房的人查,我们也是理直气壮的,到时候,你即便不得一个害命的罪名,但谋财的罪,是少不了的。监狱的日子,不好过吧?”
周状胸有成竹,笃定老瞎子反抗不了。
老瞎子眯了眯眼,龟儿子奶奶的,这俩倒霉玩意是谁他都不知道,还谋财,这么多年,一次性骗到手的最多的钱不超过十块,这点也算财?谁家穷得这么丧心病狂?
倒也不是没有过,卖团子就卖了好几十,偏偏这钱,他一厘没花,老瞎子也是理直气壮。
直起上身,往前倾,双手撑在桌子上,直直的盯着周状,“你这个公文包是北街皮包店里,让老板用最差的废料给你做的吧,看样子做了不少时间了,保养得倒是挺好。不过做包的那鳖孙是个闷骚的,喜欢在包底刻上自己的姓,一般人还发现不了。”
周状心口一紧,下意识握上了包带,想要看看包底是不是刻了姓。
反应过来有些此地无银,生生忍住了,故作镇定的回视老瞎子。
老瞎子嗤笑,又道,“长阴桥下的陈寡妇裁缝铺,吸引客人靠的不是手艺,而是身体,你这身西装,花了不少钱吧?可惜陈寡妇的手艺是真差。啧,听说陈寡妇有花柳,你可得小心了。”
周状瞳孔不可置信的缩了缩,脸色渐渐由红变白,惊慌得不行。
老瞎子舔舔大金牙,满脸嘚瑟,“你说你是律师,律师证有吗?要是没有,赶紧去考呀,要不然查起来,会吃官司的。冒充律师也是违法的,我昨天才背了有关这方面的法律知识,巡捕房的人,查得严。”
见周状脸色越渐惨白,老瞎子心情美得很,舒服的坐了回去,悠哉悠哉道,“我观你俩鼻有三弯,眉尾散,眼斜视,必定是奸诈之人,一人卧蚕沦陷,心藏阴毒,一人三角眼,鱼尾纹向下,心狠手辣。啧,你俩这一结合,那可真是狼狈为奸,鸡鸣狗盗的典范啊。不过,你俩运势不太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面相。鼻毛出孔,污秽缠身,额头见红,破财之相,鼻生暗疮,灾祸不断啊。啧啧,难怪印堂这么黑,是不死也残的面相,惨,太惨了。”
“我草你娘,”杨大强抡起拳头,就给了老瞎子一下。
家里诸事不顺,老娘疯疯癫癫的,杨大强心头正虚得厉害,再被老瞎子这么一诅咒,感觉背脊生寒。忍不住恼羞成怒,管他是在哪,打了再说。
一拳头下去,再也停不下来来,不要命的对着老瞎子狂揍。
周状也被老瞎子的话吓到了,毕竟老瞎子就是做这一行的,都说他是在坑蒙拐骗,但鬼神这些东西,谁也说不准,大家都将信将疑的。老瞎子又说得一本正经,有条有理的,他不想相信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