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瞬间,所有人都各怀心思,千回百转。
王蛟见相里鹤诚惶诚恐的恭候,他毕竟是枢密院副院使,于是朝他挥挥手,相里鹤才敢回座。
国师眸光带煞,又问承王“殿下,那白初玥,果真涉嫌与百里虎威同谋?”
“她……是这个谋逆案的突破点。”王蛟脸色沉重。
国师毕竟是皇上器重宠信之人,且儿子不悔还喊他一声国师姥爷,蛟王就算再不喜欢他,面子上也不得不敷衍他几句。
国师又斟酌道
“殿下,白初玥被抓,即便殿下行踪再秘密,恐怕已是打草惊蛇,令百里虎威有所警觉。
殿下是否立刻提审白初玥,尽快拿到证据,也好出师有名,杀百里虎威一个措手不及?”
蛟王只顾喝茶,一时沉默
爨颜此番言语,又不似对白初玥庇护,看来他方才只是不喜相里鹤罢了。
丞相韩渊也点头赞同
“殿下,国师所言甚是,百里虎威昔日对朝廷,毕竟立下赫赫战功,又有丹书铁券免死金牌,没有真凭实据,朝廷轻易动他不得。”
丞相顿了顿,缓了缓气,身旁的小厮给他端来水润了润,再继续道
“殿下应该立刻审讯白初玥,有了百里虎威谋逆证据,就可师出有名,名正言顺去抓人。
否则等百里虎威兵临城下,那时便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了。”
承王看看国师,又看看丞相,淡淡道
“白初玥与百里虎威早已分开,知道的,毕竟有限。”
丞相韩渊不以为然,纵然力不从心,也摇头道
“白初玥纵然与百里虎威分开,但百里虎威谋逆,蓄谋已久,其时白初玥受宠于百里虎威,定会知晓百里虎威一些蛛丝马迹,只要有一点证据,咱们就可先下手为强。”
“兵贵神速,这个道理,想必殿下比咱们还清楚。”国师爨颜也附议。
王蛟冷冷道“丞相,国师,如何审案,是本王之事,就不劳两位费心了。”
“殿下,老臣……只想尽快抓捕逆贼百里虎威,免得又起兵戈,并非……想教殿下如何办案。”韩渊显得有气无力。
王蛟看着虚弱的丞相,略为蹙眉“丞相大人,您毕竟上了岁数,就省些力气,歇息吧。”
“老臣这把老骨头,能为皇上和殿下分一点忧,便……是我这老骨头,还有一点有用之处。”
韩渊脸上有视死如归的浩然正气。
爨颜也看着承王道“是啊,贫道也只想替皇上和殿下分忧罢了。”
相里鹤也谄媚道“微臣能替殿下分忧,是微臣的荣幸呢。”
王蛟不咸不淡的道
“好了,诸位的心意,本王收到了,你们只需回去向你们的主子禀报,白初玥已羁押在此即可。”
国师和丞相皆碰了个软钉子,两人相视一眼,皆无奈的摇头苦笑。
承王与皇上斗法,连带着他们这些属于皇上的臣子,都被承王排斥猜忌不信任。
相里鹤心道不仅自己在承王面前没讨半点好,就连国师和丞相也碰了一鼻子灰。
如此他心里也就平衡了。
他的腰杆又挺了挺。
国师站起来,拱手道“殿下既已胸有成竹,那贫道就不在此碍眼,回去向皇上复命了。”
“殿下既有万全之策,那老臣……也告退了。”
韩丞相也站起来拱手告辞,他身旁的小厮赶紧搀扶。
王蛟看着他们,郑重其事道
“百里虎威身经百战,并非等闲莽夫,他既有心谋逆,自是万事俱备,稍有消息外泄,便打草惊蛇,若不知百里虎威举事部署,本王也失去先机。”
稍顿,承王再道
“原本,来过回岸堂之人,在未抓捕百里虎威前皆不许离开,以免白初玥被擒的消息外泄。
但国师与丞相乃国之栋梁,又不能将你们拘于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