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蛟随即再斜睨着皇上,冷冽道
“虎毒不食子,我终究还没弑父戮君,比起父皇您,我可仁慈多了!”
皇上听了那句虎毒不食子,怒焰渐减,痛心道
“蛟儿,都过去这些年了,你心里还是怨恨父皇,不原谅父皇吗?”
王蛟多年积攒的盛怒似排山倒海的涌上心头,悲恸的大吼
“在你那里是过去了!可在我这里,永远不会过去!除非我母后重生,否则,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
“我终究是你父皇,难道你要一辈子恨朕吗?”皇上悲恸的瞪着王蛟道。
“我是恨极了你,可我还至于弑父戮君!”
“谅你也不敢!”
“……不敢?”王蛟带着狂野桀骜,“若让我查出,老邬也是被你所杀,你看我会怎样!”
“你为了个区区贱奴,竟敢如此忤逆你父皇?!”皇上又瞪眼吹须。
“当年若非那个贱奴,不顾生死生生挨了父皇一刀,也要抱着奄奄一息的我去跪求御医医治,我早死在父皇屠刀之下。他对我不仅有救命之恩,还有舍命之恩!
一个奴才会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但我的亲生父皇呢,却要置我于死地!你说,这不是天大的讽刺吗?!”
王蛟痛心的拍着胸口,看着皇上的眼神,完全没有半点亲情,语气冷得仿佛来自寒冰地狱。
当年若非老邬拼命让御医救治昏死的他,年仅三岁的他,被父皇一剑穿胸,也许早就流光身体的血死去。
皇上有些语梗,似觉自己理亏,但皇上的尊严又不容挑衅。
“别说父皇已跟你澄清多次,老邬并非父皇所杀,即便是父皇所杀,君要臣死,臣也不得不死!”
“好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王蛟拔剑出来,举着闪烁着寒芒的利刃在皇上面前晃了晃,看着皇上,带着戏谑道
“若儿子一时错手弑父,也不过是传承了你王九凤杀妻灭子的凶残罢了。”
“逆子!!!”皇上气得指着王蛟浑身颤抖的咆哮。
一旁的傅承恩也吓得浑身哆嗦,挡在皇上面前
“承王殿下,刀剑无眼,您在皇上面前拔剑,实乃……大逆不道啊。”
“大逆不道?”王蛟冷冽的道。
把剑架在傅承恩脖子上,傅承恩感受到脖子的冰凉,吓得双腿一软,一下子跪在承王面前。
“傅承恩,本王这剑久未饮血,你是否想奉献一些?”
王蛟手上微微用力。
“殿下饶命啊……”
傅承恩脖子上泌血,顿感切肤之痛,只吓得全身瑟瑟颤抖。
“王蛟,你越来越放肆了,就不怕父皇杀了你吗?!”
皇上怒拍龙案,想喊御书房外的禁军统领南宫谨进来。
王蛟收起傅承恩脖子上的剑,还剑入鞘。
傅承恩摸摸脖子上的血迹,终于暗道侥幸,捡回一命,却也软成一团泥的在地上爬不起来。
“父皇不是早就杀过蛟儿一次吗?蛟儿又何惧多死几次!”王蛟张开长臂,“来吧!父皇可以再亲手杀多一次!”
王九凤看着王蛟那双仇恨的星眸,逐渐败下气势来,跌坐龙椅,语气也软了
“蛟儿,父皇知道你一直记恨我杀了你母后,还几乎……亲手杀了你。
若非你们母子当年放香妃逃离皇宫,致香妃和她腹中孩儿失踪,父皇何至于暴怒之下,失去理性,杀了你母后,还几乎连你……也斩杀。”
皇上此刻脸上的神情,带着无尽的愧疚。
“香妃母子的命就是命!我和母后的命就不是命吗?!她们失踪,我们母子就该陪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