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皇上又叮嘱王蛟
“太子力保白初玥,也不可只手遮天,说放人就放人,总的依法依据,否则整个朝堂没有人服你。”
“皇上大可放心,我会在朝堂上为她澄清,还有她的父亲白菖蒲和那些族人,也不该受牵连再关进天牢。”
皇帝与承王差点就兵戎相见,如今总算是平息了。
随侍皇上身边一直战战兢兢的傅承恩,不由得抹了一把冷汗。
御书房门口进来战战兢兢的内侍,似有事禀报,傅承恩见状,赶紧出去瞧瞧。
回来禀报皇上是礼部尚书云慕之到了。
皇上遂传云慕之进来,云慕之依礼见过皇上与承王,道
“皇上,所有朝臣都已奉旨,恭候在宣政殿了。”
原来,皇上知道王蛟兵临皇宫,就让傅承恩去通知所有朝臣集合在宣政殿。
皇上将那道圣旨交给云慕之,似乎精疲力尽道
“此乃册封承王为太子的诏书,就由礼部尚书亲自宣读,晓逾朝臣吧。”
即便圣旨由礼部尚书宣读,皇上也该亲临宣政殿啊。
“皇上,您不移驾宣政殿?”云慕之忍不住问皇上。
“朕累了。”皇上双手扶着龙案缓缓的坐下来,又细心叮嘱“云慕之,你作为礼部尚书,务必将太子赐封典礼,办得有声有色。”
众所周知,承王兵临皇宫,承王逼宫,众大臣在宣政殿都暗暗揣测,此次承王是否真的弑父戮君,王蛟是否直接做大东荒的皇上。
云慕之察言观色,看这御书房的情形,定是承王逼宫,皇上才会迫于无奈册封其为太子。
但身为皇上都要受制于儿子承王,他作为臣子,又如何敢与手握重兵的承王抗衡。
云慕之只得暗暗叹口气“微臣遵旨。”
云慕之领旨后,又看着王蛟,揖礼道“恭喜太子殿下。”
“哼,何喜之有。”王蛟嗤之以鼻,竟不把太子之位放在眼里。
皇上又似心力交瘁的交代礼部尚书
“云慕之,东宫太子府修缮多年却空悬,如今承王册封太子,典礼后马上要搬至太子府了。
你们再好好布置一番,该添置的绝不能少,从国库拨款,人手方面,都要安排妥帖,不能少了太子府威仪。”
“是。”云慕之再领命,带着感慨离去。
看来承王这太子之位,还真是逼宫得来啊。
“蛟儿,你也去宣政殿,等候接旨吧。”皇上道。
王蛟默默点点头,只礼节性的拱手,脸上并没有常人得封太子后的喜悦。
但王蛟再不稀罕那太子之位,也知道要有权柄方能保护自己所爱之人。
正想转身离开,又倏然顿住脚步,回身看着皇上,斟酌着问
“皇上在民间,是否还有私生子?”
“荒谬!”皇上微愠,“朕从未宠幸宫外任何女子,何来私生子一说!”
“真的没有?”王蛟冷冷道,“我还怀疑一人,是父皇的私生子呢。”
皇上看着王蛟,略为沉吟,随即带着惊喜道
“当年香妃逃离皇宫,已是快临盘,若她平安生产,那孩子也该二十有三了。
但香妃乃璇玑女王,也是璇玑守护天门的圣女,历来圣女所生的孩子,皆是继承圣女衣钵的女孩,你所怀疑的私生子,到底是男是女?”
“男的,且比我大了十几岁。”
“不是女子?”皇上一脸失望,而后默默摇头,“还比你年长那么多?那就不可能了。”
王蛟再蹙眉看着皇帝“我那大皇兄,当年真的死了?”
一旁的爨颜,眸眼略为闪烁。
皇上回想从前,沉痛道
“三十八年前,那孩子出生一身紫黑,连哭都没哭一句,就殁了。当时整个天下正在混战,朕亲自把他埋在白桦林里。”
提起那孩子,皇上有些黯然。
“你确定他已殁?”王蛟再问。
“他出生根本就没有气,乃是个死婴。但凡他还有一口气,父皇还能亲自将他活埋不成?父皇覆泥前,还再次确认呢。”皇帝带着痛苦之色。
王蛟终于打消心里的疑窦,离开御书房去宣政殿。
“你领旨后,去看看不悔吧,出去这么久,孩子可是惦记着你呢!”皇上在他身后道。
“……他有这么好的皇爷爷皇祖母,用不着我这个父王!”
王蛟头也不回,冷冷的丢下话离去。
王蛟必须在他父皇和皇后面前装得对他的儿子不悔冷酷无情,不悔才不会成为他们威胁的筹码。
“逆子!比老子还冷酷无情!”皇帝在他身后跺脚砸杯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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