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气得团团转,又指着王蛟痛心怒斥“蛟儿啊,你一向精明能干,杀伐果断,怎么就被她一个弃妇迷得失魂落魄!连太子之位,这锦绣江山都可以拱手舍弃?!”
“因为在我的眼里,锦绣江山,不及她一根头发。”
王蛟说得淡定从容,仿佛这样的感觉,亘古以来,就在他心里落地生根。
王蛟之言,不仅皇上震怒,连国师都意外的瞪着他,眼里充满纠结。
“你竟将她看得比江山基业还重?红颜祸水,这样的女人就是妖孽!太可怕!太可怕了!绝不能留!来啊!”
皇上眼里的杀气大炽,传唤天煞出来“你们立刻去,把白初玥就地处死!”
“我看谁敢?!”王蛟喝住那些天煞。
天煞毕竟害怕战神,虽然皇上有命,却惧于战神而不敢行动。
王蛟随即又对皇上道“皇上敢杀她,就等同杀我!我说过,从今以后,我与她,同心同命!”
皇上见王蛟斩钉截铁,是铁了心要与白初玥在一起,知道尽管派天煞去行动,也不见得就能杀得了白初玥。
皇上只能挥挥手,让天煞退下,恼怒的对王蛟道
“你之前不是一直说自己并不爱她吗?你说!怎么短短时日,就被她迷得失魂落魄了?!”
“之前为了她免受我的牵连,我故意在皇上面前说不爱她,甚至在国师面前,不惜说些凌辱她的话。
原来,我这样的保护,错了,大错特错了!皇上还是能逼得她自绝,我所谓的保护,更将她伤得体无完肤,至今生死未卜!”
“王蛟啊王蛟,你真是无可救药了!”皇上万般失望的看着王蛟摇头,“你已经不是那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了!”
“是,我是无可救药了!我发觉自己深深伤害了她,知道她生无可恋,生死未卜,我整个世界都坍塌了!她若有不测,我也就不是我了!”
王蛟竟落下焦急担心的泪。
“曾几何时,铮铮铁骨的战神,竟然为了一个弃妇落泪!”
皇上又气又恨,一脚踹向王蛟,王蛟竟然也不躲避,让他父皇踹着。
居然打不还手,这可真不是从前的战神啊!
皇上惊愕后更加怒火中烧,像疯了般指着王蛟疾言厉色的骂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堂堂储君,赫赫战神,竟然为了相识不到半载的弃妇,沦落到如斯田地,朕定要将她挫骨扬灰!诛杀九族!”
王蛟淡然从容的看着皇上“从今以后,有我在,任何人也休想再伤害她分毫!”
“告诉朕!一个相识不到半载的弃妇,于江山相比,孰轻孰重?!”皇上又一脚踹向王蛟。
王蛟依然不躲,结结实实的挨他父皇的踹。
王蛟看着被他气得跳脚的父皇,不温不火,娓娓道来
“不瞒皇上,十年前我就认识白初玥,对她一见钟情,以球杖为聘,只因她当年女扮男装,我被宋玉误导,以为她是男子,才错过姻缘。
八年前铁木王带着铁浮屠兵犯我大东荒,铁木王被我杀得败走翰北,我军虽大败铁木王,却也伤亡惨重。
其时白初玥就女扮男装,扮成翰州牧民阿古拉在我军营救援,她医术高超,堪称神医。
我带豹骑追赶败走翰北的铁木王,也把医术高超的阿古拉带上,铁木王战败奉上降表,从此归顺,百年内不能踏足大东荒一步,每年上贡千匹良驹。
后来,我和豹骑困在翰北幽冥森林,全部变成亦人亦狼的冥狼,若非阿古拉搭救,我和豹骑就都交代在幽冥森林了。
我苦寻阿古拉多年,原来,他就是白初玥,也就是当年我以球杖为聘之人。”
皇上听了王蛟这一番话,颇为意外,原来,王蛟与白初玥竟有这些他不知道的渊源。
皇上的喉咙噎了噎,方才的怒气逐渐收敛了些。
“如此说来,你与白初玥,还真是颇有缘分,她……也算是有功于大东荒?”
王蛟点头道“确实有功,不仅在翰北战役,在百里虎威的谋逆,更加功不可没!”
皇上对白初玥的功劳虽未抹杀,还是不容置喙道
“但她毕竟是谋逆之人的弃妇,还带着两个来历不明的拖油瓶,你堂堂太子,如何能娶再醮之妇!
别说是朕不允许,就是那些士族老臣,他们也会口诛笔伐,坚决反对,朕不能不顾他们的非议。
再说,天下百姓也会小瞧你这自轻自贱的战神,你如何服众,如何堵这悠悠众口!
朕也不想抹杀她的功劳,既然你对她如此钟情,父皇就爱屋及乌,答应暂时不杀她,姑且允许她这样身份的女子在你身边。
你听好了,这是朕的底线,留她在你身边,已然是对她莫大的恩宠了!”
皇上虽一片苦心,王蛟却被皇上口口声声的弃妇,再醮之妇激怒。
“皇上不要口口声声说她是弃妇!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王蛟大声道,“再醮之妇又怎样,总比你那宝贝儿子断袖分桃强!”
王蛟的话,是事实,但却是皇上的逆鳞,是他丢脸之事。
“放肆!你以为自己成了太子,就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吗?江山美人,孰轻孰重?!”
“我这个太子,可不是在皇宫里锦衣玉食养出来,而是披甲执戈,冲锋陷阵杀出来的。
这样的我,站能顶天立地,坐能手握乾坤。若连自己的爱人都护不住,要这江山何用!”
皇上恼羞成怒“朕说过,你若敢娶白初玥,太子之位就得归还!”
“无所谓!”王蛟无所谓的双手一摊,“皇上可以随时下旨收回!”
“你以为朕不会吗?!”皇上压抑着怒焰,容忍已到了极限。
王蛟嗤笑一声,冷然看着皇上“会,你怎会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