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已去,她只能对着坟茔磕拜,添一把香,敬上一盏薄酒。
踏着沉重的脚步进入墨老曾经居住的墨香斋。
故人已逝,唯剩壁上一幅幅铁画银钩的字画,室内安静洁雅,笔墨飘香,典雅之气扑面而来。
透过墙壁那些字画,她仿佛还看见墨老在案前笔耕不辍的书写诗文。
偶尔她来作客,他便教她书道。
她拿来笔墨,伏案临池
故人乘鹤不复见,
春水潺潺日东流。
借问江东襄阳老,
空山寂寂剩孤舟。
若自己能早些来见,给他们报平安,墨老不至于吐血身亡。
白初玥坐在墨香斋前,看着月儿湾潺潺江水,静坐一夜。
墨子虚虽然担心,却不相劝,只是默默的陪她坐了一夜。
精灵若梨也痴痴的看了一夜墨子虚。
翌日,当太阳自月儿湾升起来,白初玥的脸上又露出似朝霞般的笑靥。
“姐姐,你可是伤心过度了?”墨子虚担心的问。
“不,姐姐为墨老哀悼了一夜,我知道他不愿见我悲苦,所以,我没事喽。”
“姐姐的心胸真是豁达。”墨子虚默默点头。
几位故人见白初玥虽然平安归来,又即将远去西荒,而他们在此也没什可恋,遂向白初玥辞别归家。
也好,他们在此,白初玥也不能常常来伴,还是各自回去的好。
她和墨子虚漫步庭院,庭院内种有金桂和银桂,时值金秋,桂花飘香四溢。
晨曦中,沾满木樨花香的露珠被阳光蒸发开来,阵阵幽香令人心旷神怡。
桂树旁有一飞檐亭台,匾额上篆刻着闻木樨香否。
“闻木樨香否?”墨子虚看着那匾额念道,嗅着馥郁的桂花香,遂点头自语“香。”
白初玥看着他微笑,当初造此客栈时,在此处种植了桂树,是希望那些文人墨客莘莘学子,都能蟾宫折桂。
没想到墨子虚未住这里,一个放羊娃,也能透过自己的努力,蟾宫折桂。
绿树浓阴下有副用花岗岩石雕刻的棋盘,棋盘里是名叫“香风穿柳”的古残局。
两人游走在连廊,墨子虚看着红尘客栈,万般的喜爱,道
“我们皆是红尘过客,不管贫贱富贵家,都是暂时栖身的客栈。
此处远离尘嚣,山云备卿霭,水木湛清华,真是个古朴静谧的世外桃源。”
“子虚,你可喜欢这里?”白初玥问墨子虚,“若让你居于此处,你会不会嫌荒凉?”
“我怎么会嫌荒凉呢。这红尘客栈,古朴雅致,水木清华,书香文雅,小巧玲珑,藏而不露,可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家呢。”
墨子虚简直是流连忘返,最后感慨
“得在此居一晚,已是子虚之幸。”
“子虚,可惜此处离神都颇有些路程,于你当值不便,否则把这红尘客栈送给你,你搬来此处居住,也是极好的。”
“送……送给我?”墨子虚喜出望外“姐姐真愿把这红尘客栈送给子虚?”
“难得你喜欢,有何不可,若你不嫌路程遥远,就送给你吧。你做姐姐的邻居,倒省了姐姐为你挂心。”
墨子虚看着像对待亲弟弟般疼爱自己的玥姐姐,欢喜的道
“太好了,日后我想念姐姐,就在此高处,远远看着凤凰台。”
随后,白初玥与墨子虚启程回凤凰山,他们驱车上山道。
“子虚,你应该没吃过西荒的披萨饼吧,还有我做的辛夷酥和鲜花饼,等回到凤凰台,姐姐亲自给你做。”
“真的?”墨子虚欢喜道,“以后我与姐姐不分离,有姐姐给我做好吃的,我可是有福了。”
“你呀,真打算姐姐去哪你就去哪?”
“那是自然,我可是跟定姐姐了。”他们有说有笑,在凤凰台的门楼停下来,“咱俩从今以后,不离不弃。”
“什么不离不弃,等以后有了弟媳,你那些缠绵的话,对她说吧。”
墨子虚脸上有些羞赧,跳下车掀开帘子,伸手扶白初玥下车,嘴里细心道
“姐姐,小心些。”
“子虚,你姐没那么柔弱。”白初玥一边下车,一边笑道。
“子虚?”空中一把声音响起“叫得好亲热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