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姑姑,我们早就觉得小太孙像师傅,只是不敢随便说罢了。”璎珞道。
流苏和夕颜玉簪也有同感的点点头。
白初玥看着她们几个,淡然笑道
“你们这些话,在我跟前说说便罢了,切莫在太子殿下面前乱说。小太孙的娘亲就葬在皇陵旁边,别引起太子殿下的伤心。”
“是……”瑾姑姑虽一脸疑窦,却也和众人领命。
流苏等人带小太孙去书房,帮忙整理他的书籍功课。
剩下白初玥和瑾姑姑两人。
白初玥看着瑾姑姑,略为迟疑,问
“瑾姑姑,听说尊夫老邬,脸上曾经受过重伤……可惜他人不在,倘若他还在,我倒是可以给他试试医治。”
提起瑾姑姑的夫君,她又是一阵黯然
“唉……说起我那死鬼,着实是可怜人。当年为救殿下,被皇上一剑劈去半张脸,九死一生,最后只能终日戴着半张面具遮脸。”
瑾姑姑从未谈及她夫君脸上有伤疤,白初玥只是套瑾姑姑的话。
原来,那个脸上有刀疤的老五,果真是瑾姑姑的夫君老邬。
瑾姑姑擦擦泪眼,继续叹道“眼看着殿下长大成人了,他倒好,六年前却不明不白的死了。”
当时流云说老邬喝毒酒而亡,但他真正的死因,殿下还在调查。
“听说老邬在家行五,他的兄弟姐妹应该很多吧。”白初玥又似随口道。
“是啊,所以,他族中兄弟都叫他老五,也只有殿下和流云他们才叫他老邬。”瑾姑姑又难过道。
其实白初玥想再次确定老五的身份,也是多此一举,为求心安罢了。
她看不悔的第一眼,就知道那是自己的孩子,那王蛟,自然就是当年黑夜之中那个与自己交易之人。
想到忠心耿耿的老五被他主子杀掉,还在烈焰中燃烧,尸骨无存,也着实是可怜。
白初玥拍拍瑾姑姑的手,宽慰道“瑾姑姑,老邬虽走了,他会在天上,保佑你的。”
“他会不会保佑我,也就罢了,只盼他在那边,不再受苦,我也就宽慰了。”瑾姑姑黯然喟叹。
白初玥确定老五便是老邬,而后带着心疼的离开。
到书房,看见流苏她们已将不悔的书籍整理好,便想亲自教不悔读书写字。
不悔捧着书籍,却心不在焉,看着娘亲,欲言又止。
白初玥看着不悔的表情,便放下书本,摸摸他的头,柔声问“怎么了儿子?”
“娘亲……”不悔欲言又止,似有些难为情。
白初玥见儿子纠结迟疑的眼神,便道“儿子,你是想问娘亲,何时去救你皇祖母吗?”
不悔眼睛一亮,他就是这个意思,却一直不敢去问娘亲,见娘亲把话挑明,遂开心的点头。
“娘亲你怎么这样聪明,孩儿心里想些什么,你都清楚。”
“因为,你是我儿子,你身上流淌着娘亲的血啊。”
白初玥看着善良的儿子,温柔的把他抱过来。
“娘亲本想着白日里去皇宫,多有不便,本想等入夜了再去。”
白初玥顿了顿,看着儿子期盼的眸子,又道“罢了,趁你父君不在,娘亲便去救你皇祖母吧。”
“谢谢娘亲!”不悔知道娘亲肯去救皇祖母,一脸欢喜,乖巧道“悔儿会乖乖学习功课的。”
不悔随即画了皇宫简单的地图,看着地图道
“娘亲,皇祖母的凤仪殿就在晗光殿附近,很好找的。”
“我儿子真是细心。”白初玥夸道。
这时候,墨子虚也来了。
“……子虚?你怎么还不去应卯?”白初玥看着墨子虚,“仔细皇上治你罪。”
墨子虚昨晚回红尘客栈,一夜辗转难眠,总是担心姐姐是否有什么危险。
“我见姐姐这两日神秘兮兮,心里总是不踏实。”墨子虚忧心忡忡道,“你放心,我已递了劄子,告了病假。”
别说皇上罢免他了,即便治他罪又如何,只要姐姐平安,他一切就好。
“……那好吧。”白初玥看看不悔,略为沉吟,对墨子虚道,“既然你告了假,那不如,暂时来教导我儿子吧?”
“那太好了!”墨子虚能留在白初玥身边,自然是高兴,又问不悔“小太孙,你可愿意舅舅做你师傅?”
不悔看着墨子虚犹豫,不知这舅舅是否有能力教导自己。
白初玥见不悔对墨子虚的学问存疑,对不悔笑道
“儿子,舅舅乃翰林院学士,可是很有学问的呢。”
不悔这才默默点点头,看着墨子虚老气横秋道“既然娘亲举荐你,你又是我舅舅,那自然是好的。”
“可以教导小太孙,实乃舅舅荣幸啊。”墨子虚向不悔拱手笑道。
“师傅客气了。”不悔反而向墨子虚行礼“您是我师傅,又是我舅舅,应该悔儿给师傅行礼。”
“玥姐姐,你看看小太孙,多么聪明伶俐。”墨子虚是真的喜欢不悔了。
白初玥笑道“你呀,也别一口一个小太孙的了,就叫他悔儿吧。”
不悔又道“若舅舅教得好,我就求父君和皇爷爷,让舅舅以后都做我的师傅!”
“好,只要悔儿认可我这个师傅,师傅就努力教你。”墨子虚认真道。
白初玥见不悔不骄不躁,小小年纪行事如此稳健又精明,心头大慰。
把孩子交给墨子虚和流苏她们,带上不悔吃的那些药,因为皇后中的毒和不悔是一样的。
又取了一些银两,便飞去神都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