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大抵十五六岁,鸦色长发耳后编三缕细辫,混着余发高束,眸眼深邃。黛蓝色圆领袍,以墨色染袍袖,又以金丝压沿,外披玄色袖衫背刺鹤鸣飞栋,系玄色宫绦,腰血玉环,腕配护甲。
那大汉吃痛倒地,正当要起身还手时,一路官兵整齐列队而来,那少年从腰间掏出一块儿令牌。
那令牌以黄铜为材,铸以猛虎纹,附以“林”字,那路官兵的领头见了这令牌,神色一变随即吩咐到“来人,黄符多次扰乱百姓生活,先押下去。
那少年神色一凛,抬眸冷冷道:“此事非初次发生,草民还望您能彻查此事,还百姓一个公道。”随后翻身上马,暼了一眼那呆在原地的小姑娘,说道:
“小屁孩儿,你功夫不行,英雄救美这种事儿下次还是留给别人吧。”随后策马奔去。
“喂!你说谁是小屁孩儿?”
刚刚反应过来的赵兰麝朝着少年策马而去的背影喊了一句,那少年大抵也听到了,只不过朝着赵兰麝挥了挥手便继续扬鞭而去,“没礼貌的小屁孩儿,姐姐我不知道比你大多少呢。”赵兰麝心里骂道。
刚被大汉拽着的那名女子看着那远去的少年不由发愣,回过神时便向赵兰麝盈盈一拜道:“今日多谢姑娘搭救,若非姑娘芷娘今日怕是…芷娘无以为报只是日后姑娘有用得上的地方,还尽管吩咐……”
赵兰麝伸手便扶了扶那姑娘,盈盈笑道:“姑娘不必同我客气,毕竟嘛古人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随后便一跃上了马车,只见车内那绯衣男子端坐着喝茶,便嗔怪道:“阿兄怎么不救我?难不成是不想要我这妹妹了?”
赵竹涵淡淡道:“你这英雄自有英雄救,我又何必出手?”
“那万一没人救我,阿兄还真就看着?”
“兰麝,阿兄想告诉你这是京城,不是在封地了,你也不再是那个在封地胡闹的小郡主了,在京城不要强出头,这是阿兄给你上的第一课。”
赵竹涵放下手中茶盏,接着道“当然阿兄不是说我们要见死不救,只是要用更迂回,聪明损失更小的方式解决…除非是绝境。”
赵兰麝靠在赵竹涵的肩上,撒娇道:“好啦阿兄,你现在足像李先生给我讲学时,再说了阿兄又怎会舍得我出事儿呢?我不是还有爹和阿兄嘛…”
赵竹涵道:“你呀,阿兄自然会尽己所能护你平安,可是阿兄不是时时都在…”
“好啦,我知道啦。我会保护好自己的,阿兄也要保护好自己啊。阿兄我困啦,靠着你睡一会儿好不好?”
赵竹涵无奈的伸手摸了摸女孩儿的头,道:“睡吧,阿兄在呢。”
肩上的女孩儿睡着后,赵竹涵便拿起手中的又拿起了手中的书信。
约摸一刻钟后,马车停在了宫门口,车夫向侍卫统领出示了令牌之后,顺利放行。
“兰麝,兰麝…醒醒…”赵竹涵轻轻拍了拍赵兰麝。
“唔…到了…”赵兰麝揉揉惺忪的睡眼,随赵竹涵下了车,又穿过不知几条朱红的宫墙,琉璃瓦,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前。
“淮安王世子,城阳郡主陛下宣召。”一位身着墨绿色单衣的宦官有些佝偻着腰道。
“多谢公公。”赵竹涵伸手不动声色的将一些碎银放入了那太监的手中“这些银子便请公公去吃个茶罢。”
赵兰麝跟在赵竹涵身后迈进了那大殿,大殿之上端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在赵兰麝眼里长的像极了父亲,这大抵就是当朝皇帝赵铭,也是父亲的亲弟弟,她和阿兄的皇伯父了吧,只是这人比起父亲来说更多了几分不怒自威的威严。
“臣淮安王世子赵竹涵拜见陛下。”
“臣女城阳郡主赵兰麝拜见陛下。”赵兰麝也不敢怠慢,随着阿兄向那高位上的人一拜。
高位之上那人抬抬手,示意二人起身,和蔼的笑道:“起来吧,朕倒是许久未见淮安王了,这儿也是你们的家,亦可不必叫陛下,叫声皇伯父吧。如今你们二人进京府邸可安排人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