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云锦的心里狠狠咯噔了一下。
她的确没有想到过,这竟然是他母亲生前的东西。难怪他那么珍视,难怪会发那么大火气,连遗产都不顾,直接把自己赶出去。
云锦忽然有些愧疚,代入自己,别说原谅了,没和他拼命还是好的了。
但现在这情况,她总不能真的离婚不管遗产了。
想起许庭深的话,云锦给自己做了思想建设,在心里酝酿了一会后,蓦然抬眼,对上他的目光再次诚恳的放软态度。
我很抱歉,我也是不小心打碎的,我犯的错误我会认,你不原谅我也能理解,我希望往后我可以尽可能的弥补。但离婚的事,你看是不是还有商量?我们都很需要那笔遗产,不是吗?
池砚舟冷笑,一言不发地别开脑袋,闭目养神。
他的沉默,云锦就当作他们缓和关系的前兆了。
这婚肯定不会离了。
这下云锦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当然,眼前这人,想和他彻底搞好关系,依旧很难。可能他们之间还缺少一些契机,而这些契机,就需要云锦时刻关注,随时能反应过来,抓住机会。
回去的路上云锦和来时一样,被绕来绕去的山路绕晕了头。
但她不想又在池砚舟头顶蹦迪,所以紧贴着车门,离他远远的。
有了上次教训,池砚舟这次还特意给她打开了车窗,让冷风死死吹她。
云锦觉得有些冷,想关一会,但被池砚舟一嘴制止:“开着。”
云锦无语地瞪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她在车上昏昏欲睡,不知不觉过了两个多小时,他们的车才来到城里,往机场赶去。
道路一平,云锦睡的更快了。
尤其是这两天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没了那些弯弯绕绕的小道后,她睡的特别沉。
随着车子上高速,一个环形弯道上来,她整个身子偏倒在池砚舟身上。
池砚舟一脸不悦地将她推开,但她毫无知觉。
身子不稳,再次倒向他。
死沉的身体部压在池砚舟身侧的肩膀上,严重耽误了他闭目养神!
他侧脸看去,撞到云锦精致小巧的那张脸时,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她长长的睫毛像扑闪的蝴蝶翅膀,池砚舟不由得想起当时在湖边看到的那一幕。
她一脸焦急地帮老爷子急救,生怕他出什么事。
想起以前听别人提到池天成的金丝雀,说她就像池天成的一个傀儡,愿意听从他的一切指令,为了池天成的金钱,甘愿放弃一切自尊。
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实在很难将眼前这个动不动就竖起尖刺的女人,和传闻中唯唯诺诺的女人重叠在一起。
还是说,这女人太善于隐藏自己了,在池天成面前一个样,在另外的人面前又是另一个样?
如果是这样,只能说她真是不知好歹,惹上自己!
想到这,池砚舟眸光一沉,突然在她耳边呵斥一声:“起开!”
声音像一道炸雷,直直冲进云锦的耳朵里,吓的她立刻惊醒,一脸惶恐又茫然地盯着池砚舟。
懵圈的样子就像一只愚蠢的白兔。
池砚舟憋着笑,还佯装一脸嫌弃地让她滚远点。
云锦被无端一怼,哪里还有睡觉的心情,一路上都恨不得将这个杀千刀的男人给做了。
这一次,云锦坐上了头等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