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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雅士依旧垂着头,&bsp&bsp代基里便也因此没有注意到对方状态的变化,依旧兴高采烈地继续开口。
“在我来之前,就已经吩咐他们出发了,想必再过几分钟…放心吧,&bsp&bsp我会让他们直接处理掉,&bsp&bsp不会让你看到它的尸体…我仔细想了想,&bsp&bsp这样应该就能截断你最后的退路……”
代基里假意安慰道。
“只是一只猫而已…你也清楚这些都是假象…唔,&bsp&bsp难不成是之前用药过量了?还是哪里出现了什么问题…yers,&bsp&bsp你应该能分清人跟宠物之间的区别了吧?”
“……”
“不过这都没关系,”看着对方低头不做声,以为对方已经放弃抵抗,代基里无趣地叹了一口气,“带你回去之后,&bsp&bsp这些事情你也不会再记得。”
两人不远处的波本悄悄用余光观察着周围环境,&bsp&bsp思考着能够逃脱并救下自家同期的办法,&bsp&bsp但与此同时,&bsp&bsp耳朵也从未错过两人之间的对话。
只是越听,他心里越惊。
用药洗脑?
捕杀黑猫?
虽然从那个代基里的话中,算是彻底排除了黑猫是组织特意造出来的产物这种可能…但是,他心里非常清楚现在那只黑猫对自家同期的影响。
无论那只黑猫是不是松田。
只要萩原认定对方是,其他一切言论就都失去了意义,如果对方在这里再一次失去松田……
波本心里忍不住地发冷,他将视线移向美雅士的脸上。
虽然此刻并不能看清美雅士现在的神色,但他是非常熟悉对方的多年好友,&bsp&bsp美雅士此刻给他的感觉…十分陌生。
他也听说过组织内部的那些流言,&bsp&bsp也曾经多次跟美雅士一起出任务,&bsp&bsp虽然在作为“美雅士”的时候,&bsp&bsp对方虽然都是一副下手毫不留情的冷淡姿态,但他能够感受到对方的行动举止依旧在被什么给拉着,控制着自己的底线。
但是现在,那个底线消失了。
不计后果、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但也没打算想要继续活下去…吗?
波本咬牙,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旁边冰冷看戏的琴酒。
可恶!
他现在根本没办法出手。
波本又瞄向脚边的某个铁丝……
似乎美雅士毫无反应的模样,让代基里觉得有些没意思,他话题一转,故意重新提起炸弹犯的事情。
“不过真是好累的呢,一开始想要找到这个炸弹犯,还花费了我不少时间。”
果然,美雅士的脑袋动了动,接着又听到对方轻声问道。
“炸弹犯…不是组织里的人?”
“啊…那个啊,是骗你的啦,毕竟当年那个松田阵平狠狠坑了我一把,我又没办法报复一个死人,只能在你身上找回本,不好意思啦。”
毫无歉意的假惺惺。
“……当年?”
“松田队长嘛,”代基里想了想,就像是想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非常积极地开口,“想起来你还不知道吧,当年你的‘小阵平’倒是比你早一步知道组织的事情,后来跟我做了个约定,虽然条约里禁止我将真相告诉你——想想真是让人感动——但是现在看你这副糟糕透顶的模样,想必告不告诉都已经无所谓了。”
在对方未曾发觉的时刻,美雅士原本慢慢拿枪的手停了下来,他缓慢抬起头,冰冷无机质的目光就像擒住猎物一般,直勾勾地盯着面前嬉皮笑脸的男人。
但却无法让人看透他此刻的情绪。
“你说什么?”
代基里在与对方目光相触及的那一刹,一股寒颤席卷全身,只觉得自己被慑住一般,浑身动弹不得。
但随即,巨大滔天的兴奋与征服欲席卷至全身。
是啊,死气沉沉还有什么意思?
只有这样的yers,才值得他们……
“毕竟那个松田阵平总不可能死后变成一只猫在旁边偷听……”
代基里故意嘲讽了一句,蠢蠢欲动地继续试图一点一点地再一次击碎对方心中的防线。
“当年,那个松田阵平为了保护你,为了不让你跟组织沾上关系,他决定主动加入组织。”
“小阵平……?”
从未想过会从对方的口中得到这样的信息,美雅士原本寒冽的眸中闪过一丝茫然,不可置信地低声喃喃。
“但是当时谁也没想到会发生那起爆炸,他让我提交离职申请,结果最后人自己莫名其妙死了,我什么都没捞到,两头空。”
说到这儿,代基里又厌恶地踢了一脚旁边倒地的炸弹犯,听着对方无意识地发出疼痛的哀嚎声,心情才稍微舒缓一些。
“…胆敢搅黄我的事情…虽然当时我确实勉强遵守了承诺,但让我什么都不做…可能吗?你看,yers,你看现在的你,我亲手打造的作品,不仅彻底辜负了你家‘小阵平’的好意,违背了对方的意愿加入了组织,还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代基里像是展览物品一般,抬手从上至下比划了一番,他略微亢奋地舔了舔唇,感情一向是他最爱玩弄的事物,迷失在情感关系之中的人,对他来说就是极易掌握的傀儡。
越纯粹真挚的情感,对双方的束缚越强。
为了对方,一个人到底能做到何种地步?
他自然是不允许自己的作品脱离他的掌控,回到废物生活的普通世界。
既然是他一手推动的,无论对方是生是死,也将是属于他的“裁决权”。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对方脸上的破碎绝望,然后,再次为他所控。
“你觉得,如果是那个松田阵平,他会愿意看到你现在这副被黑暗浸染全身的模样吗?”
美雅士的瞳孔微缩。
小阵平……
都是为了他……
“来,”代基里放轻了声音,“你不是一直想要杀了害死你家‘小阵平’的凶手吗?”
“杀了他…?”
“对…就是这样,他就在这里,拿起你的手枪,对准他的心口,按下扳机,杀了他。”
代基里完全沉浸在自己愉悦之中,将琴酒的事情也直接抛在脑后,一心只想看到那片灰色的灵魂彻底染上漆黑的颜色,被鲜血永远浸染。
美雅士缓缓抬起手,枪口对准地上不断扭动的人形。
波本的身体微微蹲下。
“你说得对。”美雅士的食指卡在扳机,平静开口。
“…嗯?”代基里发出了一个愉快的单音。
“小阵平已经不在了。”
“那么我现在无论做什么,对方也不会知道吧?”
“在他的心目中,我永远都是他的萩,而不是他所陌生的那个[yers]——”
尾音还未落地,一股强烈尖锐的危机感就直接刺进代基里的大脑,未经思考,他的身体本能地向后一仰,同时果断向旁边跃去。
但哪怕他的反应速度已经达到极致,却依旧感到喉咙刺疼,鲜血飞溅。
堪堪躲过了致命伤的同时,耳边响过一道枪声。
代基里心里一慌,却发现目标并非是他。
但哪怕如此,接连几下刀刀致命的白光划过,无论再怎么偏身躲过,但锋利的匕首刀尖终究还是刺穿了他的肩胛,他望向近在咫尺眸中却丝毫没有波动的男人,虽然只停顿了短短一刹不到,他却像是瞥见了暗不见光的深渊。
就像是一只脱离缰绳、冰冷杀意、仿佛失去一切便再无顾忌的野兽。
匕首果断拔出。
肩胛处暗血喷出,血流不止。
对方只用匕首进攻,是不想让他死得太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