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黛亦眉开眼笑,“托许老的福,我明儿就让牌匾师傅去做。”
一老一少只顾说笑,都没察觉到许秋霞已走进茶室里。
顾青黛见她面带不虞,就知道定是为了陆家那边的事。
二人默契地没在许玄年面前说什么,待哄好了老人家,许秋霞方将顾青黛叫到自己房中。
“你跟秋姨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许秋霞语重心长地追问。
顾青黛反倒一愣,“陆太太没有跟您说什么嘛?”
“陆太太只是说,那天参加完联谊会后,陆铭岚回家就大哭一场。嚷着再不学习那些钢琴外文,也再不需要你去陪读了。”
闻言,顾青黛终将那晚的前因后果,向许秋霞道了出来。
“我当时要是跟宋岳霆直接翻脸,就没有后面那些事了。”
“那宋岳霆是什么人?莫说你得罪不起,就是他陆家也不敢拿人怎么着啊。”许秋霞仍是偏袒顾青黛的。
她心受触动,“可不管怎么说,都是我抢了陆铭岚的风头,她讨厌我在所难免。”
“年轻女孩子就爱较这个真儿,到什么时候才能明白那些虚荣的东西没任何用处。”
顾青黛也搞不清楚,只是没奈何地陪笑。
“那没了这份差使,你手头上岂不是更缺钱?”
“已没有太多用钱的地方,秋姨放心,我的茶舍就快重新开业了。”
“我等着那一天,定为你送去两个大花篮。”
顾青黛只觉得许玄年和许秋霞都是她的贵人,她定不能教他们失望!
待回到醒狮茶舍时已至夜幕,顾青黛只觉这天一天比一天冷,也一天比一天短。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除了她和连北川,谁还能记得在这家茶舍里,曾有一个叫李正的人来过。
茶舍门前停了辆黑色汽车,顾青黛心头一颤,连北川不是出远门了吗?
除了他,还能是谁呢?
她急匆匆走进茶舍,却见霍桀立在连玉川身后,俩人正“视察”各处装潢呢。
“什么风把连三爷给吹来了?茶舍还没重新开业,您今儿讨不到茶喝。”
“顾掌柜怎么才回来呀?我待了有一阵了。”连玉川走回顾青黛跟前,露出一副关心姿态。
霍桀跟在他身后,向顾青黛微微欠了欠身。
“我去哪儿还要跟连三爷报备不成?”
“我这不是担心顾掌柜的安危嘛。身边好歹跟个人,去哪办事也方便。”
“比不得你们这种朱门大户,自个儿能做到的事就不麻烦旁人了。”
顾青黛觉得连玉川没什么正经事,就是闲得慌跑醒狮茶舍来遛弯的。
她故意说与在旁相陪的顾青松:“以后别什么人都往茶舍里放,万一哪根木头不结实,掉下来再把人给砸了!”
顾青松仰着头装作没听到,心里却不停地犯嘀咕,得罪一个连二爷还不够,还要把连三爷一并得罪了?
他这个姐姐的脑子不知怎地就是犯轴,老是跟连家过不去。
霍桀不声不响地走到顾青黛身边,“二爷昨儿来信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顾青黛发出疑问。
霍桀尴尬地强笑,“怪我唐突,恰路过茶舍,就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给顾掌柜。”
顾青黛双眸炯炯地看向霍桀,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天大的好消息。
霍桀却说,连北川中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