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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瓷有点急,“昨晚谢无极来的时候你说的。”
“所以,你担心谢无极的感受?”萧君楚脸上的笑,陡然凝固。
“跟谢无极没关系,我……,我又没跟你怎样,你以后不要逢人就乱说……,万一……”
万一影响你下半生的幸福,可不怪我。
苏瓷的脸,涨得有些红,她毕竟连恋爱都没谈过,张嘴就说什么睡不睡的,十分尴尬。
可看在萧君楚眼中,就是少女含嗔了的愠怒。
她生气了,也挺好看。
既然不喜欢说这种话,那以后便不说,只做。
他盯了她一会儿,刚刚凝固了的笑容,忽然又渐渐化开了。
语调稍微一柔,无聊道“呵,苏瓷,你的脑袋里面都在想什么呢?”
“……?”
“朕昨晚对谢无极说的是你已经睡下了,叫他不要打扰。怎么样?朕是不是很体贴?”
“你……!!!可你还跟他说,我是你的人……!我不是你的人。”
苏瓷的脸,红得有些火辣辣地疼,鼓足勇气。
萧君楚笑得有些坏,“你怎么不是?吃朕的,用朕的,就是朕的人。琅琊是,重华是,外面的狼奴是,这天下的人,承受朕的庇佑和恩泽的,都是朕的人,朕说的有什么错?”
“你……!!”苏瓷狡辩不过他,“就当我没来!”
好心当驴肝肺,她扭头气鼓鼓冲出去,
咣!
摔了门。
吓得门口的狼奴,恨不得变成木头,立刻不存在。
然而,屋里的萧君楚并没有半点生气。
他一侧眉梢轻挑,翻了翻桌上的一叠奏报,眸光微微晃了晃,指尖轻轻一敲。
睡了就是睡了!
这蠢包子,到现在还不知道,每天晚上身边睡的人是谁。
苏瓷一口气从九楼冲下来,这空荡荡的奢华高楼,处处戒备森严,到处都是狼奴。
她只要不逃走,萧君楚也由着她在附近街道自由活动。
可是,刚要出门,就见琅琊一头撞了进来。
“别碰我。”
她低着头,脚步有些踉跄,避开所有人,往楼上跑。
一面跑,一面还带着哭腔喊“哥——!重华——!救我啊——!”
出事了!
苏瓷也转身跟了上去。
重华应声出来,见了琅琊的脸,先是一怔,紧接着,当下撕了自己衣袍蒙住口鼻,“公主,快随我来!”
他将人带进最近一间屋,关了门,谁都不得入内。
琅琊跑出去半宿,回来就染了血疫!
兴许是进城第一天,厨子的血污染了食物,至今才发作。
兴许是昨夜跑出去,碰到了其他已经发病的人而不自知。
总之,不管什么原因,现在都没时间去追究。
眼下当务之急,是救人。
重华用了北域的秘药,又替琅琊将身上脓疱逐个放血,使血中的毒可以延缓发作。
整个过程,她都始终咬着布巾,一声不吭。
直到听见门口响起萧君楚的声音,才哇地一声哭开了。
“哥——,你救我!牙牙不想死!牙牙真的不想死……”
那声音,如挖萧君楚的心。
让他想起十年前,自己站在蛮人的奴栏外,远远望着妹妹,眼睁睁看着她将小手求救地伸向他,而他却无能为力,什么都不能做!
萧君楚背着手,站在门口,一双狼眸狠狠盯着门,恨不得将那门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