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畅卿听到玄山子的话,赶忙道:“父亲,不是明月拉着我一起,是我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应该让孩子们出去看看这个世界。”
玄山子道:“你何必要如此维护她,我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明月在山外待过,会有这些不安分的想法也很正常。”
“你当我不知道山外的世界很精彩?我很清楚,但也正是因为清楚,我才不想让孩子们出去读书。”
他这话让胡畅卿听得有些懵,道:“父亲,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玄山子叹了口气,道:“畅卿,有些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了,我们家原本复姓斛斯,从约莫隋唐时期就隐居在这终南山中了,世世代代尽皆如此……”
“个中原因,除了外面的世界太平时节不多,在山中避祸之外,更重要的是咱们家在元朝时期受了重托,守护一件重宝,那重宝是用数百上千条性命换回来的,所以守护好它,是咱们家世世代代的使命和责任。”
“那重宝价值不菲,祖宗早就考虑到了后人有可能监守自盗,所以严令咱们斛斯一族的后人离开终南山。”
“祖宗是有智慧的,很清楚我们一族只要世代隐居在山中,少与外界接触,未曾体会到钱的好处和诱惑,就很难生出监守自盗的心思,毕竟不知钱的好处,不见其诱惑,自然也就不会想着将那件重宝卖了谋取暴富。”
说着,玄山子稍顿,看向胡畅卿,又道:“对你我是放心的,以后守护重宝的使命交到你手中,肯定是没问题的。”
“可若是让两个孩子去外面读书,那就不同了,他们只要出去,以后基本就不会还愿意待在山中隐居,更无法肩负起守护那件重宝的责任,所以我才不答应让他们出去读书。”玄山子言语中满是认真和严肃。
胡畅卿听完却有些难以置信,说着:“父亲,那件重宝到底是什么东西?就为了,就为了它,我们家就要世世代代隐居在这山中,值得吗?”
玄山子应道:“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而是我们必须要去做的事情,不能辜负祖宗,不能辜负那些为了那件重宝牺牲的人,那怕过去了将近千年!”
“父亲,我,我不能理解。”胡畅卿依旧摇头。
玄山子闻言,叹息了声:“唉,这些年你终究还是受了明月的影响,心思想法已经不够纯粹了。”
说着,他深深看了胡畅卿一眼,道:“或许我刚才的话说得太早了,守护那件重宝的使命交到你手里,不一定没问题。”
“我现在更后悔当初同意你们的婚事了。”
胡畅卿自是不能理解玄山子此刻的心情,反而道:“父亲,既然您也不放心将那件重宝交给我,干脆交给外面那个人吧,他就是冲着那重宝来的吧?”
“闭嘴!”玄山子闻言忽是怒声呵斥:“祖祖辈辈守护下来的东西,岂能给人拿走,那我岂不成了愧对祖宗的罪人?”
胡畅卿虽有些被父亲怒斥吓到,但还是忍不住小声说了句:“守了那么多年了,也守够了吧。”
“你……”玄山子不免更加生气了几分,刚想再骂咧了几句的时候。
就听山洞外再次传来了陈景的喊话声。
“玄山子道长,晚辈陈景求见。”
玄山子微微皱眉,先对胡畅卿道:“你和明月不准出去。”
说罢,他径直往山洞外走去,显是不太想让让儿子儿媳再和陈景小两口接触了,他自认自己是能够抵御得出陈景抛出来的各种诱惑,却担心儿子儿媳抵御不住。
无论如何,砥厄都不能交给陈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