胀相和小悠仁顿时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手忙脚乱地开始哄妹妹,“别哭别哭,宿奈别怕!”
小惠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递给胀相和小悠仁,两个哥哥一左一右帮妹妹擦眼泪。
里梅端着一盘点心迅速地挤了进来,“宿奈麻吕大小姐,我做了你喜欢吃的枫叶饼干和雪人桃酥,不哭了啊!”
宿奈麻吕吸了吸鼻子,抬起胖乎乎的手指着一地的碎玻璃,“宿奈……不想……”
里梅毫不犹豫地背起了锅,“是我不小心把门砸了个大洞!跟宿奈麻吕大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胀相死鱼眼地看向里梅,心里却对此毫不意外。
小惠露出不赞同的表情“……撒谎是不对的。”
宿奈麻吕顿时哭得更撕心裂肺,“呜呜呜呜呜——宿奈……不是坏孩子呜……”
“……”小惠忍不住头皮发麻,立刻屈服了,“但是偶尔说个善意的谎言,也没什么关系。”
小悠仁轻轻拍了拍宿奈麻吕的脑袋,“别害怕,宿奈,我们帮你一起把门修好。”
胀相和小惠目光疑惑地看向小悠仁,想知道他打算怎么修复破了个大洞的玻璃门。
小悠仁从旁边的杂志架上拿下一叠过期报纸,“我们可以用报纸把玻璃门的大洞糊上,要是甚尔叔叔问起来的话,就说……就说……就说我们给玻璃门换了个皮肤好了!”
小惠语气不太确定地问“这样真的可以吗?”
小悠仁肯定地点点头,“破洞都被遮住了,肯定没问题!”
小惠跳下沙发,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开工吧!必须赶在爸爸回来之前完工!”
两个小孩看向没有出声的胀相。
胀相“……那我也来帮忙吧。”
里梅把宿奈麻吕哄得眉开眼笑去吃小点心了,心里才算松了口气。
他正准备打个电话叫人来换一扇新的玻璃门,结果一扭过头就发现三个小男孩已经把玻璃门用旧报纸糊了一小半。
里梅“……”
——算了,反正是要换的玻璃门,随便他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里梅打完了电话,将地面的玻璃碎片清理干净,然后在三个小男孩的召唤之下,被迫加入了糊报纸小分队。
而身为始作俑者的宿奈麻吕,则在吃完了满满一盘点心之后,美滋滋地躺在客厅的羊毛地毯上面睡了过去。
禅院甚尔回到家里,一眼就看到了被旧报纸糊了一脸的厨房玻璃门,还有那个透光的破洞。这副掩耳盗铃的架势,让他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立刻掉头返回机场,追上已经搭乘国际航班离开的禅院绘理。哪怕要他来个狗血经典的日剧跑,对着飞机大喊“绘理,你带我一起走吧!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也没关系,丢脸总比带娃强!
但现实却是,他必须留下来面对这残酷的一切。
禅院甚尔微眯起眼睛,看着沙发上正襟危坐的四个小孩和一个保姆,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里梅低眉顺眼地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小心脚滑,头撞在了玻璃门上。”
“……”禅院甚尔问“然后你的头就把玻璃门砸出了一个洞?”
里梅满脸真诚“是的,实在是万分抱歉。”
禅院甚尔目光犀利地看向自己最不擅长撒谎的儿子,“小惠,是这样吗?”
小惠神色紧绷,耳根都红了,“……是、是这样的。”
禅院甚尔轻嗤一声,淡淡道“我就当这是真的好了。里梅,既然是你的错误,那你就尽快矫正这个错误。”
里梅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
小悠仁和胀相也放松了表情,反倒是宿奈麻吕一直都很放松,仿佛事不关己。
次日上午,玻璃门成功更换一新。
禅院甚尔咸鱼一样地躺在沙发上,目光带着几分凶恶地瞪着挂在墙壁上的电子时钟,恨不得日期直接飞到半个月后。
裤腿上传来拉扯的感觉,他视线往下一斜,对上了宿奈麻吕浅金色的眼睛,不由地虎躯一震,“……干嘛?”
宿奈麻吕兴奋地叫嚷道“虫虫!玩!”
禅院甚尔“……”
自从宿奈麻吕对着丑宝说了一句“恶心”,而他又不服气地从丑宝嘴里掏出各式各样的咒具展示给她看,向她证明了丑宝虽然长得丑萌、但是非常好用之后,她就对探索丑宝体内用于储物的异空间起了极大的兴趣。
宿奈麻吕见黑发男人迟迟没有回应自己的要求,又用了点力气,“虫虫!玩!”
“嘶啦——”一声,禅院甚尔的裤腿被撕裂了,不远处的里梅、胀相、小悠仁和小惠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纷纷朝着声源看了过来。
“……”禅院甚尔从嘴里掏出了压缩后的虫型咒灵,“给你给你。里梅,我要出门去买东西,你帮我看着点宿奈麻吕,别让她把丑宝弄死了。”
里梅郑重地点了点头,禅院甚尔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回到卧室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就准备逃离这个被小恶魔占领的家了。
但他刚一打开房门,站在门口的三个小男孩就仰头直勾勾地看向他,异口同声道“我们也要去逛超市!”
禅院甚尔无奈地说“好吧好吧。快走,别让宿奈麻吕注意到了。”
于是,一个大人三个小孩狗狗祟祟地从主卧溜到了玄关口,静悄悄地离开了家。
大门阖上之后,禅院甚尔松了口气,嘴里小声嘟囔,“……还算里梅懂事,知道帮我们吸引宿奈麻吕的注意力。”
感觉到了衣摆传来拉扯的力道,他低头看去,对上了儿子满是担忧的脸,“爸爸,丑宝刚才好像在喊‘妈妈’,你有没有听到?它是不是在害怕啊?”
“……”禅院甚尔昧着良心说“不,你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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