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槿的东西一看就不是俗物。
纸是上好的黄裱纸,最适合画符。
墨是上好的漆烟墨,以其画出的符纸漆黑发亮,经久不褪色。且还准备了上好的朱砂,用以掺入。
笔是一支乌漆描金夔(kui2)凤纹管兼毫笔。笔管乌漆,描以金夔凤纹,笔纳兼毫,乃以较硬的狼毫为柱,稍软的紫毫为被,软硬适宜,饱满又富弹性。
砚是一块松鹤祥云黑玉砚,乃是采用上好的硬质黑玉精琢而成。不大的砚体上,精巧的分布着凸雕的古松、圆月及祥云,一只仙鹤立于墨池之上,极富情趣。
相比之下,杨硕拿出的就明显寒碜得太多了。
除了青玉狼毫还算过得去外,其他的简直不忍直视!
纸和墨就是世俗坊市里几文钱一套的那种,给一两银子能买一大包。
砚台就更过份了,只是最普通的石砚不说,特么上面竟然还缺了一个角!
这使它看起来是那么的碍眼,仿佛好端端一个人无端少了半个脑袋,怎么看都别扭!
这对杨硕来说没什么,反正照样用,但对于精研此道且有一定强迫症的龚槿来说,简直就不能忍受。
他愕然了半晌,张了张嘴“张兄……”
“嗯?有事?”
“没有。”
然而也只是张了张嘴,便不再多说什么。
想想也是,人家都不在意,你着个哪门子急啊!
司仪看罢,呆了一呆道“咳咳,工具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制符的技艺。接下来,就看二位的表现吧!”
龚槿听罢露出了自信的神色。
灵丹峰诸弟子也开始鼓噪起来,都喊着龚师兄龚师兄。
也是啊,炼丹的向制符的挑战制符术,这能不让他们兴奋吗?
司仪示意众人安静,之后向二人示意开始。
杨硕收摄心神,开始研墨。
此时,丹田也开始加速运转,不断的凝练着体内的灵气。
待得灵台空明,体内灵气平衡流转,墨也研得差不多了。
于是将符纸铺好压好,又拿起笔来,蘸上墨汁,只稍一沉吟,便唰唰的写起符箓来。
很快,一张用墨书写的纸符便制作好了。
这速度倒让多数人有些惊讶。
司仪上前看了看,便不由得摇了摇脑袋,显然并不怎么认可。
反观龚槿,此时不过才刚刚研好墨。
玉制的砚台远比石制砚台更难雕琢,这也使得它有着石砚无可比拟的优势。
比如不吸墨,发墨快,出墨细,不损笔毫,且磨出的墨隐有乌光。
这样磨出的墨,想要写得难看都难。
见杨硕像交差一样这么快就画完一张符箓,龚槿不禁摇了摇头。
小心的掺入一定比例的朱砂,搅拌均匀后,才开始精心绘制起符箓来。
看他提笔沉稳,挥毫流畅,洒脱间如行云流水,认真时精琢细研。仿佛他制的不是符箓,而是一件艺术品。
这让观礼台上的一群宿老纷纷点头赞许,有的直夸玉衡掌门慧眼识珠,收了这么一个好徒弟。玉衡掌门则浅笑吟吟,颇显涵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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