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那纸条上写着“今魔教大事去矣,吾部客居他所,实非长久之计。末将会同柏超将军于沙城恭候,亟盼王驾回归,主持大局,切切。”落款是陆陵。
龙四适才得知萧长安自裁,此刻又闻听龙腾说出了大事,当即问道“主人,又是怎么回事?谁过身了?”
龙腾道“哪那么多人去世?是别的事。”
龙四咧嘴笑道“您说的除死无大事嘛。”
龙腾斥道“偏生你那么多废话!速速集合卫队,我们这便离开。”
龙四与那统兵当即领诺,退出准备去了。
龙腾对凤天兆说道“姑父,龙腾本该留在此地与群雄并肩作战才是正理。然而中州军法如山,我既统兵自当遵从。如今陀大怪的爪牙已经死伤殆尽,料来他也是孤掌难鸣。”
正说着,郗风已然回转,听闻龙腾要走他也没说什么。
凤天兆道“风儿,你去将凰儿叫来。”
郗风当即又去将凤凰叫来。
凤天兆看了看女儿,对龙腾说道“姑父除了这个女儿,可说的上的再无牵挂。这世上打打杀杀的事情着落于女儿家身上确实不妥,因此姑父想请你将凰儿一起带走。”
还不等龙腾搭话,凤凰忙说道“爹,让你留下,凰儿怎么走的心安?我不要,我要留下来跟爹爹一起。”
凤天兆道“你一个女孩子跟着添什么乱?你不是想你表姐了吗?”
凤凰只是摇头“表姐哪有亲爹亲啊?我要陪爹爹。”说着,她猛地回头看向龙腾,说道,“姐夫,你就不能留下来帮帮爹爹么?”
不等龙腾回话,凤凰便转身挽住了他的右臂,像个孩子一般摇着道“姐夫,你是大英雄,怎能袖手旁观呢?”说罢,秀目之中秋波流转,隐有“色诱”之嫌。
龙腾平素里便觉得女性高其他人一等,更受不得女人撒娇卖乖。哪怕似凤凰这么个撒起泼来连男人都要逊色三分的豪横“女”汉子此刻在他看来也是那么的孤苦无依,惹人疼惜。当下心口一热,险些脱口答应。
凤天兆斥道“凰儿,不得胡闹。军国大事怎能儿戏?”
凤凰不依道“不能儿戏那女儿便不走了。”
凤天兆怒道“你连爹爹的话都不听了吗?为父一身武艺出自白日门,所谓饮水思源,如今白日门有难,为父誓与白日门共存亡,以不负你师公当年寒暑教授。”
凤凰道“我的功夫是你教的,也是源出白日门,我也要饮水思源。”
正在凤氏父女相持不下时,龙四又返回帐篷“主人,队伍集结完毕,现在就走吗?”
龙腾想了想,说道“不,如今莫其瑞与燕长华等相继战死,本王也不愿就此离去。”说罢,对清明子道“道长,请你立刻集合群雄,本王亦领麾下三千大军,咱们乘着哀兵之气即刻进攻白日门。”
众人尽皆称善。
群雄中各门各派在此次战役之中多多少少的都有损伤,听闻清明子传令,纷纷摩拳擦掌,这个说要给掌门人报仇,那个又要取陀大怪狗头祭奠恩师,更有甚者想要抢了影魅之刃玩玩。一时间气势如虹,往白日门去了。
待到白日门时天已黑透,漫天风雪亦没有停歇的意思。那道馆西门的日弘门外零星的穿梭着几点人影,残破不堪的城墙被悬吊着的火盆映照倍感清冷。
群雄撤出城时玄善曾留下一批门中弟子监视白日门的动静,当即依着门中的联络方式四下寻访,不多时便回报“据我群贤殿的弟子所言,前些天比奇名将北冥哲率大军在比奇与白日门交界的山谷中与魔教主力发生了激战。北冥哲掘了护城河支流,引得河水淹了魔教在两城交界的大营,淹死了诺玛主力三万余众。今日午间又有大批诺玛族众往南去支援比奇城了。”
龙腾道“如今城中尚有多少守军?”
玄善道“陀大怪极为自负,认为我等武林人士难以左右战局,因此城中守军不足五千。”
郗风对龙腾说道“前日群雄攻破了日弘门,料来陀大怪尚未修缮完毕,有道是破鼓任人锤,咱们再从这里攻进城去。”说着,又自语道,“幸亏老道长淡泊名利,这白日门城墙低矮,又无险可守。否则换成中州或比奇,那城防固若金汤,想在一时三刻破城,真是难如登天。”
龙腾低声骂道“你废话真多!”不理郗风,便悄声唤来龙四,问道“四弟,你着人抽调出三百骑兵,趁黑摸到两侧城墙下,只看火盆坠落,便攀入城中,伺机打开城门,引大军入城。准备完毕后,你回到此处待命。”
龙四当即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