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李元景现在还等着各方面消息,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在这里发呆太久,长叹息一声道:
“下葬吧!”
“是……”
很快。
一帮壮汉们便是用长长的木杠,架起这口棺材,徐徐将其下葬到深坑中。
看着这些壮汉们又迅速开始一铲子一铲子的填土,饶是李元景的心志,眼睛也忍不住微微湿润了……
而他怀中的玉娘,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纵然赵银玲目的不纯,李元景跟她也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可,她究竟是进了他李家的门,然后却出了这种事……
好一会儿。
赵银玲的坟头都被起好了,玉娘终于反应过来,忙强自撑着板起小脸,开始指挥着做最后的祭祀。
李元景这时却忽然一个机灵,招呼人把王翠花拉到这边低低问道:
“我记得,你之前说,我王有道王伯父当年,也是纳了一房小妾,没几天那小妾就暴毙了?”
“嗳?”
王翠花此时虽然很疲惫,就要睡着,可穆然听到了李元景的话,她瞬间便犹如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底,一下子清醒过来。
忙小心点头道:
“老爷,正,正是……”
“嗯。”
李元景本想追问,可看到王翠花此时这模样,并未再多问,只是用力拍了拍她的肩头道:
“忙完了这边,赶紧回去休息吧。”
“嗳?是,是,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
李元景并没有等赵银玲的葬礼仪式完结束便率先离开了。
到此时。
他终于明白,王有道能在这烂泥汤子里混起来,到底是有多么不容易了!
这已经不能用‘能人’或者‘人精’来形容了。
这已经可以算是小级别的‘枭雄’了!
可笑的是……
他李元景自以为有两世的经验,之前并未怎么将王有道放在眼里,却哪知……
竟是重走了一遍王有道当年的老路……
不过。
回到泉子村之后,李元景足足等了一个上午,却也没有等到大沟村那边的任何消息。
就好似彪子等小二十人,被丢进河里连个水花都没有泛起一样。
这让李元景也不再傻傻等待,直接招呼过张亮等他亲自挑选的八名火铳手,开始洗脑训话。
…
而就在李元景给八名火铳手画着大饼,把他们感动的涕泪横流,又充满着无尽骄傲的时候。
大沟村。
东爷终于是坐不住了。
结实砖瓦砌起的气派客堂内。
主太师椅上,年约五十,满头银发,身形相当强健,依稀还残留有他当年风采的东爷,紧皱着老眉头看向跪着一个黑脸心腹道:
“阿鬼,你意思,彪子他们没回来,是折在那泉子村了?可这怎么可能?”
“他们足有小二十人,个个都身手高强,怎么可能还拿不下那李元景一个穷酸书生?!”
“你他娘的若敢跟老子耍心眼,老子现在便活剐了你!!”
黑脸心腹吓坏了,赶忙拼命磕头道:
“爷,爷,小的怎敢哇。小的绝不是误导爷您,抹黑彪子啊。是,是小的的耳目,今早亲眼看到,那李元景给他的那个小妾下葬的哇……”
“以彪子对爷您的忠心,都这时辰了他还没回来,而那李元景又活的好好的,怕,八成是已经遭了那李元景的毒手哇……”
“这……”
饶是东爷,一时也有点迷了。
但他虽然承认这黑脸心腹说的有道理,却依然对彪子等人的失踪充满了疑心和戒心!
须知。
他这一路走来,已经不是见惯风浪的事儿了,而是早就见惯了大风大浪!
什么样的阵仗他没见过?
别看面上彪子憨乎乎的,一副忠心模样,可,知心知面不知心那。
谁知道他彪子会不会出去自立门路?
这种例子他这辈子见的太多太多了哇。
毕竟。
跟在他这把老骨头麾下当打手,哪如自己占山为王,当个土匪头子来的惬意自在?
这帮亡命徒可没有家眷在他手里。
然而此时这黑脸心腹都这样了,东爷显然也不好太过较真,再去驳他的面子,只能深深叹息一声,点头道:
“既如此,那便先这样吧。不过,阿鬼,你现在便派人去泉子村,盯着那李元景!但有风吹草动,即刻回来给我禀报!明白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