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这些年一直想外出游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可惜啊,种种原因,学生一直未曾成型!”
“但这些年来,学生一直对地理十分感兴趣,便也通过诸多门道,打探到了一些地理方面的知识。”
“小公爷您看。”
“流贼军主力,现在活动的主要区域,还是在中原、西北一带。”
“之前,那闯王虽然放出狠话来,要拿下齐州,兵进京师,公然威胁朝廷,威胁皇上,威胁我大乾江山社稷!”
“但学生以为,这恐怕是流贼的迷惑之计!”
“他们真正的目标,恐怕是这里!”
李元景手指重重一点中原下方,一个核心点,落地有声道:
“中都凤阳!”
“什么?”
“流贼的真正目标,是,是中都凤阳?这些杂种怎敢,怎敢哇!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张之极直接炸了,猛的起身来,眼神直如要吃人一般。
须知。
他们老张家的祖坟,初代英国公,也葬在中都凤阳啊。
“小公爷您先别动怒,可否听学生把话说完?”
李元景忙是安抚张之极的情绪。
张之极究竟是豪门子弟,从小就接受了最顶尖的教育,饶是此时愤怒,涵养还是有的。
忙恭敬对李元景拱手道:
“还请先生教我!”
李元景见张之极稳下来,也长舒了一口气。
道:
“小公爷,学生之所以会做出这种推断,理由有三!”
“其一!”
“中原西北这十几年来,已经连年鏖战,被打的不成模样了。说句不好听的,就今年这个天气,中原明年还能有多少粮食收成呢?”
“但若流民军解决不了粮食问题,怕是不必朝廷大军动手,他们自己就要乱了。”
“所以,粮草,是他们必须要解决的核心问题!”
“其二。”
“我大乾这几年南涝北旱,齐州虽然受损小一点,但其实也没好到哪儿去。依照流民军的情报,他们恐怕不可能打探不到这一点。”
“再者,齐州多山,且多是崇山峻岭,易守难攻,流民军想要从中原攻入我齐州腹地,就必须要攻下老齐关,才能打通进入我齐州腹地的通道。”
“但小公爷您想必比我更清楚,老齐关作为兵家必争之地,一直由朝廷大军把守,以流民军的武器装备,想攻下来不是不可能,但那付出的代价,怕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其三。”
“小公爷,学生虽从未见过那位闯王,却是听过他诸多传闻,通过他所做的一些事情,大致能判断出,其人志向绝对不小!”
“换言之,此人可绝不傻,而是胸有大志!”
“所以,咱们接回上一条,这位闯王,恐怕绝不会卖死力气,攻打要塞老齐关!”
“但是!”
“小公爷您想必也看出来,这闯王有这等心志,必然是想干一番大事,名震整个天下的!”
“那咱们这么一算,还有什么地方,是比中都凤阳更好的呢?”
“学生推测!”
李元景这时也直接站起身来,充满着沉稳与自信道:
“明年初,乃至是今年末,闯王极有可能,佯攻老齐关,做出要杀入齐州腹地,与我大乾决战的架势!”
“但是,实则,他的主力兵锋,却是会绕开朝廷大军围剿,插入南直隶腹地的中都凤阳!”
“小公爷!”
“大乾今年各地收成都不怎么样,可,传统鱼米之乡湖广那边,收成却未必不好哇!”
“一旦流贼打下了凤阳,再想入湖广,岂不是便犹如探囊取物?”
“啪!”
“啪啪啪啪……”
随着李元景这一番高谈阔论落下帷幕,张之极早已经激动的满脸潮红,拼命拍手道:
“先生大才,先生大才啊。”
“今日,能听得先生您这一席话,真胜小弟读十年圣贤书哇!!!”
“请先生受小弟一拜!”
“扑通!”
正说着,张之极居然直接跪下来,重重给李元景磕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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