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珍珍去看赵氏,赵氏如她所料般高烧了。
刘太医当值没来,但是杨太医来了,没请就来,明显看的是珍珍的面子,张家上下感激至极。
他给孩子看的时候珍珍在旁边,两人不时讨论,但珍珍说少听多。
特别是杨太医给孩子按摩的时候,讲得仔细,动作也慢,生怕珍珍看不真切。
换成别人,老头儿才不让看呢!
说到底还是他们从珍珍身上得到的好处更多,不好意思不仔细教。
“刘太医开的药今日再次一日,明日再换药方!”完事儿杨太医对张夫人道。
张夫人连连点头应下,杨太医跟着珍珍去看小张氏。
“发了高热,伤口我刚才检查了,有些发炎,我给她走了一套针法……”珍珍对杨太医道。
杨太医给小张氏把脉,认真听着珍珍说话。
他道:“我已经看过刘太医带回去的脉案,产妇昨日就很凶险,且耽搁得太久,能暂时活下来实属不易,咱们尽力,接着就看天意!”
说完两人就开始商讨起药方来,跟进来的张夫人暗自抹泪,她可怜的姑娘。
“夫人,大房带着族长族老们来了,老爷请您去前头一趟!”屋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张氏闻言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珍珍转头看了一眼张夫人,张夫人跟珍珍屈膝行礼:“县主,前头有事儿,民妇就先告退了!”
“您别跟我客气,既有事儿就赶紧去忙吧,这里有我和杨太医呢!”
张夫人一走,珍珍就压低声音跟杨太医嘀咕:“您说,张家族长来了是不是要把他们这一房除族?”
杨太医:……
他一点都想八卦!
八卦的太医下场都不怎么好。
“县主,咱们还是继续讨论病情吧!”
珍珍笑着摆手:“不耽误!针已经扎完了,药方可以拿给药童去抓药,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不然去前头看看热闹去?”
杨太医果断摇头:“县主,作为医者,到病人家中眼里就只有病人,至于病人家里的事儿,与我们无关!”
换个人他不会提醒,但县主不一样,她年纪小,身边的人都十分宠溺她,故而县主的性子十分单纯。
很多人情世故都不通。
他这个老东西没见着还好,见着了少不得要提点几句。
杨太医都这么说了,珍珍只好点头应下:“好吧!”
“我听您的!”
杨太医欣慰地笑了,现在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听进去劝,多好啊!
不过杨太医没高兴多久,赵氏风风火火地从外头进来,两眼放光地坐到珍珍身边,眉飞色舞地跟她说起外头发生的事儿。
“珍珍我跟你说,张家把慧娘这房逐出家族了!”
“嘿哟,他们那叫一个嚣张,让慧娘的爹娘去跟永宁侯磕头认错,慧娘的爹娘以前看着还挺怂的,没想到这次竟然这般刚硬,梗着脖子坚决不去。”
“可他们族长和大房的人真是绝了,太不要脸了,不但不认大张氏的错,还把屎盆子扣在慧娘身上。
最不要脸的是,他们竟然说慧娘不过是个女的,没了就没了,重要的还是家里的子侄,让慧娘的爹娘要放清醒脑袋!
我看不清醒的是他们才对!
嗨哟,不要脸的一个个的,还说慧娘没了,张家会再送一个女孩儿去给世子做续弦,说坚决不能跟侯府撕破脸,如果慧娘的爹娘不去下跪认错,他们就把这一房给赶出去……”
“现在啊,慧娘这一房的名字都被张家从族谱上给划拉了,算是彻底断了关系。
慧娘的娘还抄起扫帚赶人……不错!做女人就得支棱起来,就得凶狠一点,不然人家都欺你软弱,欺负你的男人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