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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显灵,收走了泰安宫里的一切神通,混乱的灵气风暴随之戛然而止,被毁去的梁柱砖瓦虽不能靠神力修复,但好歹是保住了神宫。
众天授神归位,诸多仙修得了帝君的指示,便垂首站在一旁,默默看着瀛东流走向正殿,纵有再多怨念,也只是咬着牙往肚子里咽。
这座泰安宫最恢弘的大殿里,供奉着一尊身着金漆铁衣的将军神像,将军面容粗犷,须髯长坠,双目熠熠眺视远方,一手持大长关刀,一手成托举之势,只不过掌心之上却是空空如也。
瀛东流走进大殿时,只见一个麻衣老人盘膝坐在蒲团上,手里把玩着一个布袋兜子,正是先前大显神威吸走了一切火焰与灵气的那一个。
老人一头白发胡乱盘扎在脑后,尚有许多发丝披散在外,衣衫也有些老旧,显得极为不修边幅。
察觉到有人进殿,他头也不抬,只随口说道“朋友来了?随便坐吧…”
“不敢当。”瀛东流没有坐下,甚至都不走近,便在原地站着。
他在当世也算是祖师爷级别的人物了,但遇上了像帝君这样真正的远古老怪物,还是不敢造次,此时更有些紧张敬畏。
当然他心里也对这位修道路上的先驱者颇为尊崇,想到能有机会与这样的人物面对面说上几句话,便不禁开始兴奋起来。
老人似乎是觉得光看还不够,便去解开扎在袋颈处的粗绳,露出了一个小口子,一道火舌紧接着从里头钻了出来,吓得老人往后一缩,连忙将袋子重新扎好。
“好家伙…”老人将袋子轻轻抛了出去,漂浮而上,落在了神像凌空虚托的掌心上,他低头捋了捋胡须,仿佛是在看有没有被烧着,一边嘀咕道“老东西给的垃圾袋子是不是不好使了…都快过去千年了…”
这时他抬头注意到站在远处的瀛东流,方才笑道“那火焰就是你弄出来的吧?真是后浪推前浪,不服老不行啊…”
堂堂火神在他面前竟如初出茅庐的后生般拘谨,谦虚道“前辈乃大宋泰斗,岂是区区浪涛可比…晚生冒昧打扰了前辈清静,很是惶恐…”
老人摆了摆手,却只字不提大殿外发生的战斗,接着说道“什么泰斗不泰斗的,修为再高,也总会有改朝换代的一天,后生人越上进,我们这些老骨头才能走得越安详…所以你的强大,是件好事。”
瀛东流听着觉得沉重,心想难道帝君这是有所指示,天下将有大事发生,便问道“前辈这是…”
老人却是抬手示意他别问,又接着说道“我在你这般年纪的时候,还在修道之路上瞎摸索着呢,后生可畏,没有什么好谦虚的。”
“那是因为时代不同了…”瀛东流低头惭愧道“晚生也是承了前人的情,有了平坦的路可走,方才有今日这番成就。”
“咦?”聊到此处,老人忽然疑惑道“你怎的还不坐下?”
未等瀛东流回答,他便将身旁的蒲团轻轻推出了一段距离,不远不近,正好停在了两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