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柠一一和其它几个人打招呼。
唯独到顾云瑶这里,苏晚柠帕子掩着口鼻,皱眉道:“什么味儿?”
顾云瑶见她这作派,就知道没好话,先发制人道:“人渣的味儿,还有土腥味儿,以及乍一抹上好脂粉可劲儿抹太多,香得发臭的味儿。”
众人:“……”
苏晚柠被她这么一说,准备好的词儿也给忘了。
“你……”
“永宁县主真是粗俗,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也难怪,武将之家嘛,自然是要粗俗一些。”
方才打过招呼,其它人都是文官家的女子,只有顾云瑶一个,出身武将之家。
顾云瑶点头:“你说得对。”
苏晚柠:“……”
顾云瑶一本正经道:“文官的确文雅,但文雅是什么呢?文雅有时候就是装孙子。
武将是粗俗,整天风吹日晒在边关驻守,不粗点,整天娘里娘气的行吗?
等敌人来了怎么办?和他们比赛抹粉儿,比鼻子能闻到什么味儿?
那倒是简单了。有句话说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鸡犬升了天,自然就能闻出更多的味儿来,稳赢。”
“你!”苏晚柠蹭一下子站起来,怒目注视顾云瑶,“你在说谁?”
“谁是升了天的鸡犬就是说谁,”顾云瑶不慌不忙。
“你欺人太甚!”
顾云瑶惊讶:“我欺负谁了?我说的是那些得道的鸡犬,你是吗?
如果你是鸡犬,那就谈不上欺人,因为你不是人;如果你不是,那就更谈不上。”
“你……”苏晚柠气得脸色通红,手指着顾云瑶。
“别拿手指着我,”顾云瑶脸上笑容微收,“我这人可粗,谁指我,我上来就撅手。”
苏晚柠气得一甩帕子:“真是粗俗至极!难怪你父亲会失踪,都是因为……”
“啪!”顾云瑶一拍桌子,冰凉的眼光似刀剜,“苏小姐,你我初相识,我本不想和你一般见识,可你三番两次挑衅,什么粗俗,什么武将之家,好像你多高贵一样。
武将之家怎么你了?没有武将之家保家卫国,马革裹尸,你能安然地坐在这里阴阳怪气吗?
我父亲为国尽忠,至今下落不明,骨肉分离,圣上感念我们顾家忠烈,特封我为县主。
论起身份,我不比你低,论起家世,我不比你差。苏小姐,你哪来的脸,瞧不起我?”
“我兄长乃是新进的探花郎!”
“那又怎么样?位列朝班的大臣,哪个没有学问?难道你兄长就高人一等吗?
一个区区探花,尚且如此,若是中了状元,你还不得满殿打滚?”
“再说,我父亲身为大将军,敢问你兄长位居几品?”
苏晚柠一噎,她兄长虽为探花,但现在官职确实不高,更不可能高过大将军。
“那又如何?你父亲官位再高,现在不也是音信全无吗?”
顾云瑶抄起茶盏,“啪”一声砸碎在她脚边。
不只苏晚柠,其它的女子也吓了一跳。
盏碎,顾云瑶也到了苏晚柠近前,一手扣住她肩膀,一手压住她后脑,逼迫她弯下腰。
苏晚柠的力气哪敌得过顾云瑶,一下子就跪在地上,脸都要碰到碎裂的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