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瑶还真没想到,还有成为嫌疑人的一天。
大当家自然是不能让顾云瑶跟这几个衙役走,上前把她挡在身后:“我看谁敢!”
“县主,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文书也带了,若是与您无关,自然会让您安然无恙地回来。”
衙役再次抱拳:“还请县主不要为难我等。”
“姓沈的死了,与我家县主有什么相干?京兆府府尹怎么了?就能随便签个文书抓人吗?”大当家丝毫不让,“他说抓谁就抓谁?笑话!”
“这自然不是,”衙役耐心解释,“是沈家报的案,状告县主。
县主现在是被告,因此,大人才差我等前来。
县主放心,我们也很敬重顾将军,不会对您不敬,律法如此,还请您见谅。”
顾云瑶清楚,无论古代现代,成了被告,就要配合调查。
此事发生得突然,她也觉得不对劲,但这衙门看来是不去不行。
“沈思辰是什么时候遇害的?”
衙役略一犹豫:“初步认定是昨天晚上。”
大当家哼道:“昨天晚上,那……”
顾云瑶轻按大当家手臂,昨天晚上她和沈慕南在一处,但她也答应过沈慕南,不会把他坠入寒池生病的事说出去。
“好,”顾云瑶答应,“本县主跟你们去,清者自清。”
“顾姨,”她看一眼院里,“一会儿我娘该醒了,照顾好她,别让她知道。”
“可是你……”
“没事,我又没干什么,去了说清楚就好。”
大当家依旧忧心,衙门岂是那么好入好出的,何况沈家也不是省油的灯。
顾云瑶这边刚被衙役们带走,消息立即传到顾晴雯那边。
“哦?”顾晴雯眸光微闪,手指掐断一片花叶,“去,到衙门外守着,有情况随时来报。”
“是。”
这还是顾云瑶第一次到京兆府衙门来。
门前停着亮马车,标记上写着个“沈”字。
刚一进大堂,一个中年男人红着眼睛像头猛兽盯着她。
顾云瑶没见过这个人,但看这样也能猜到,应该是沈思辰的父亲,安伯侯沈昌平。
他身边站个妇人,哭得满脸泪痕,摇摇欲坠。
一看到顾云瑶,也来了精神,不管不顾扑过来:“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子!还我女儿,还我的女儿!”
顾云瑶避开她:“夫人,你冷静些。”
“冷静?你还有脸叫我冷静?如果死的是你,不是我女儿,我自然能冷静!”
顾云瑶声音清冷:“夫人,我对你客气,没有计较你的羞辱,是看在你丧女之痛的份儿上,并非是怕你,也并非是由着你乱来。
你丧女心痛是真,我没有杀她也是真,一切等大人查清,自有论断。”
“若你再随意攀咬污蔑,本县主也不会轻易纵容!”
顾云瑶义正言辞,掷地有声,堂上京兆府府尹微微点头。
“侯夫人,请你退到一旁,听本官审问。”
侯夫人哭着,被安伯侯拉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