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该杀的人全被自己杀光，卫越才恍惚地反应过来，他开始产生迷茫感，既然人都杀光了，那他以后应该做什么呢。

生命的前半段都是靠仇恨度过的。

既然不知道干嘛，那就坐上最高的位子，卫越这样想。只要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母亲在地底下看到，也会为自己自豪吧？

但什么时候这个想法开始从脑海里淡去的呢……

卫越捡到了一只小狐狸，一开始确实是出于打发时间的心理才捡回它的。渐渐的，这只总是用着乖巧眼神看着他的小白狐，开始在心里占据地位。

那么多次，无论自己做了什么，对方都始终如一地站在自己身边。

有时候，卫越伸出手指逗着小白狐玩时，会不由自主地想：为什么不是个人呢？如果能和自己说说话就好了。

虽然这只小白狐听得懂自己的话，但他听不懂对方的话啊，要不是对方的情绪太明显，他连小白骂自己都感觉不到。

后来，伴随时间的推移，卫越发现生活中多了一些奇怪的事，而最让他高兴的，莫过于发现小白能化成人形了。

心脏被一团团柔软的棉花笼罩住，有种温暖而充实的感觉。

卫越突然想起了母亲最后说的那句话：“希望我的长疏，未来每一年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这个时候，卫越终于意识到自己其实根本没有理解母亲的心。母亲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可他只在漫长的复仇途中，忘记了本心。也许就算他最后真成了皇帝，母亲也不会开心。

于是卫越对小白问道：“你喜欢皇宫吗？”

小白不停地摇头，这与卫越的打算刚好不谋而合。

他默默地摸着对方背脊上的毛，小白不喜欢皇宫，他就在外面买房子，只要是和小白在一起的日子，他就不会觉得不快乐。

而且他还要带着小白把整个世界逛一遍，不管是东祈、北瀛还是西域南疆。

那些从没见过的景色，一定很好看吧。

想到这里，卫越都不禁想快点采取行动了，他看着怀里懒洋洋打哈欠的小白狐，弯着嘴角戳了戳对方的脸蛋。

“嗷呜嗷呜~”小白狐很不满地咬住他的手指，示威地用牙齿摩擦着皮肤。

——

卫越从梦中睁开双眼，发现雪花已经落满了全身。他赶紧站了起来，将没融化的雪从小白狐身上拍走。

进入府邸前，卫越回过头，又看了满天的烟花一眼。

黝黑的府邸像一个怪物张着嘴，慢慢地将人吞入口中，过了几分钟，一个房间亮起了微弱的火光。

火苗时不时地跳动着，像要熄灭，又像烈火旺盛燃烧的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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