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班长？”

“老师，是我。”季明衍站了起来，平静地看向他。

语文老师的视线也移到了季明衍身上，李立这时赶紧低下了头，心里默默为季明衍点上一根蜡烛。

“你是班长，为什么不管好纪律？”其实这对一个小学一年级新生来说太过苛刻，但语文老师不仅负责一班的语文，同时是学校副校长，所以要求更加严格。

“老师，大家对我还不熟，我没办法管。”

这句话一出，李立几乎在心里大呼了一声：“汉子啊！”

没想到季明衍看起来安静乖巧的，说的话居然这么直接了当。

语文老师头一次碰到这种回答，他愣了两秒，扶了扶眼镜就准备训话，没想到季明衍又开口了。

“但是我记住了刚才说话打闹最厉害的几位同学的名字。”季明衍的小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紧接着，清脆的声调在教室响起。

“张小雨、钱岳、孙一然……”随着一个个名字脱口而出，语文老师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他看了看其他同学。

其中有好几个人的脸色都一片苍白，紧张地咬住下唇，就连身体都有了害怕到发抖的迹象。

语文老师汗颜了一会，出声打断季明衍：“好了，我知道了，你叫……季明衍是吧？”

他有印象，入学考试的成绩很好。

季明衍乖巧地点了点头。

语文老师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然后轻咳了两声，对所有人道：“刚才班长说过的这些同学，第一次我就不追究了，但这里不是幼儿园，还是希望大家多加注意。”

只是想不出来这才过了一个小时不到，季明衍居然就记住了班上大部分同学的名字，记忆力可不是一般的好。

下课后，季明衍也没有再去找苏星乔了，他将牛奶饼干拿出一块，慢吞吞地小口吃着。

“你有零食？给我一块呗。”李立再次探头过来。

季明衍看了看饼干袋，里面还剩两块，这是乔乔给他的，他自己都舍不得吃，哪舍得给别人。

于是将饼干放回了口袋，干巴巴地说：“不给。”

李立也不敢伸手抢，他缩回去，在心里想道：真抠啊。

——

中午，苏星乔端着打好的饭，在食堂里茫然地走着。

“乔乔！”季明衍的声音在后方响起，苏星乔回过头，看到了季明衍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旁边对她招手。

苏星乔过去将餐盘放下，一边拿起筷子一边问道：“明衍有交到新的朋友吗？”

“没有……”

经过了语文课上的那一出，季明衍的形象在其他小朋友里几乎立刻由天使变成魔鬼，除了李立根本没人敢主动和季明衍说话。

“没关系，这才第一天呢。”苏星乔对他笑了笑，“我相信明衍很快就能遇到很多好朋友的！”

“我又不需要朋友……”季明衍低声说，他根本不在乎别人对他的想法，“只要乔乔陪着我就够了。”

苏星乔也知道暂时不能改变他的想法，就没有接下对方的话。

餐盘里突然被夹进一块肉，苏星乔抬头，季明衍正亮着眸子看向她：“乔乔要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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