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觉得韩聪说得对,当初把他们二人赶出家门,现在遇到事了就又来逼二人,这韩老太太够无耻的。
韩应应见事情闹大了,村没在忙的都跑过去看热闹了。
而且,桑落跑出来替老三说话了,那村里的人还敢说正直话?村都靠着桑落吃饭呢!
他连忙过去了,把他娘扶了起来,说:“老三,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当初分家是你提出来的吧!怎么就成了娘赶你们出家门了?”
“到底是赶出来的,还是我主动提分家的,也没有外人看见,你爱怎么说都可以。既然说不清,那就看看我和何花分家后,得到了什么?”韩聪一脸镇定。
这个事情压根就不用继续聊了,谁分家连碗米都不分?连间房都不给?
韩应礼知道当初这家分得确实不体面,可是现在是要粮食,不是在追究当初谁对谁错的时候。
“行!那咱们就不聊分家了。二哥就问你,你是不是姓韩?你跟我是不是一个爹生的?血脉相连怎么就不是一家人呢?”
韩聪被问得无言以对。
韩应礼接着说:“既然血脉分不开就是一家人,分家了也是一家人。我知道你心里有怨,对娘有意见!可现在是关乎人命的事,你就能眼睁睁地看着娘一大把年纪了去衙门挨板子,把命搭上?”
韩聪说:“我没那么大度!”
“这不是大不大度的问题,是情理道义的问题。二哥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可再大的怨气在人命面前就不能暂时放一放?”韩应礼反问。
韩聪只是不想跟韩家有任何关系,他们是生是死过得富贵还是贫穷都与他无关。他只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可经韩应礼这么一说,好像他不把自己辛苦种出来的粮食,拿出来去帮韩家补欠缺的,就是杀人害命一样。
难道他只想置身事外都不可以吗?
他就没有拒绝的权利吗?
桑落见韩聪被说得无力反驳,便轻笑了一声。
“我们经常赞扬以德报怨,可从来没听说过还赞扬道德绑架的。种到快成熟的稻子分给你们了,没有一句怨言。你们自己种不好,欠收怪我干闺女咯?我干闺女夫妻俩要是不补这欠缺,就是杀人害命?这是哪里来的混账逻辑?”
韩应礼知道桑夫人厉害,可没承想她压根就没被他的话带偏。
“桑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劝我三弟有能力就帮一帮,毕竟是血浓于水不是?”
桑落眼里带着不屑的笑,说:“他哪只眼睛看到他有能力了?他也是要交粮给官府的,余下的那点儿粮食都撑不到明年早稻丰收!照你这么说,我干闺女和干女婿的命不是命?饿死了活该?”
“不是!桑夫人您这么有钱,定也是不会看着你干闺女饿死不是?他们二人怎么着也到不了那一步,可我娘他们要是交不齐官粮,就没命了!”
“照你这么说,谁有钱谁就得无偿拿出来?知府大人家也挺有钱的,你要不要去问知府讨要讨要,让他给你娘补欠缺?”桑落满眼的嘲讽。
韩应礼最不喜欢听到知府两个字,提一次就好像扎了他一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