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大人们全都出门上工了,老江家全是勤快人,只剩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儿。
江律见她打了盆冷水,问:“大伯母,你要干啥?”
“洗头哇。”
江律立即板起小脸蛋,“大伯母,不能用冷水,天气都冷了,等着,我帮你烧水。”
旁边二宝江澈也扑过来,拖着谢菁琼的手,把人按在屋檐下的小板凳上,“大伯母,坐,凉水洗头会头疼,还会生病的!”
另外几个孩子纷纷点着小脑袋,这可把谢菁琼逗得不行。
她上辈子孤儿出身,天生性格大咧咧,而且还没心没肺,生活上粗心大意那是常有的事儿,而如今被一群孩子照顾起来,感觉怪稀奇的。
顺手揉了揉孩子们的小脑袋,又从兜里摸出几块水果糖,“那好,我不用冷水,来,咱们吃糖糖。”
不久,江律烧完火,谢菁琼怕孩子们烫着,想自己舀出农家土造大铁锅里面的热水,谁知孩子们一惊,疯了似的抱住她的腿,拖着她往外扯。
“大伯母,当心,有火,锅子烫!”
江律也吓一跳,立即瞪过来:“大伯母,乖一点,你别乱动,我帮你舀水!”
谢菁琼噗嗤一声,比划一下自己的个头,又比了比这些不过半人高的孩子们,顿时觉得,估计在这些孩子们心中,她也就两岁多大,不能再多了。
跟家里的六儿似的,全是重点照顾的对象。
但她好歹是个四肢健全的大人,真没那么废。
原来过于受宠也是一种甜蜜的烦恼呢。
接下来,谢菁琼再次见识到江家这些孩子们的过度保护欲,二宝三宝把她按在凳子上,江律板着脸,用一双小手帮她搓头发。
这年月没有洗发水,家里有块胰子,洗得不是很干净,但江律态度很认真。
洗完还拿来一条旧毛巾,帮谢菁琼擦了好几遍,再拿出另外一条干净的旧毛巾,帮她把头发包住了。
谢菁琼憋不住想笑,心情好了一整天,她发现自从来到这里后,她笑容就没断过。
然而,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谢菁琼回头一看,接着,笑意淡了些,神色也冷了些,“律律,去地里,把咱家人喊回来。”
说完,她伸手一划拉,将孩子们拽到自己的身后,没什么表情地看向院子外。
来人是刘婆子,领着刘家一堆人。
“小贱皮子,全是你惹的,害我挨了江家一顿揍!”
她一脸阴狠怨毒地瞪着谢菁琼,然后扯着大嗓门狠狠地吆喝。
“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