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老二媳妇她们已是脸色铁青,简直恨不得立即活撕了刘逢春。
江老太对儿媳们很好,拿媳妇当成亲闺女一样疼着,而这些媳妇儿也全拿她当亲娘似的孝敬着。哪能眼睁睁看着江老太受这种欺负。
“你怎么说话呢!”
老二媳妇一步上前。
刘逢春?一脸讽刺,刚要讥讽几句,就见谢菁琼上前。
“啪——!!”
她的脸被打偏向一旁,满脸不敢置信地看过来。就见谢菁琼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骂人还不愿道歉,嘴贱总得付出些代价。”
“疼吗?”
“疼就记住,生而为人,没谁能比谁高贵。”
“你一个住在公社的,也不过是在供销社当个柜员而已,你狂什么呢?”
“看不起乡下人?自以为比我们高一阶层吗?那按照你这个理论,大岭乡公社,在那些真正的城里人看来,也只是乡下地方而已。”
“你要是进了城,是不是人家城里人也可以看不起你?”
“你!!”
刘逢春捂着脸,气得浑身直哆嗦,偏偏谢菁琼那些话有理有据,叫她无从反驳。
她心里憋着一股子闷火,想对谢菁琼发难,可经历了之前那些事,老江家早已是神色不善。
今日因为要给江战霆送行,几乎是全家总动员,只把孩子们留在了家中,而江二弟、二媳妇,江三弟、三媳妇,还有江老头,这些人几乎全都到场的。
就连本该在卫生所护理六儿的江四弟也抽空赶来。
而老江家向来团结!
这会儿大伙儿满面怒容,像是拧成了一股绳,而在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迫视下,就算是刘逢春,也不禁心里发憷。
“你……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刘逢春一脸不甘,恼怒地瞪了谢菁琼好几眼,突然转身就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那个姓谢的小贱人,给她等着!
她恨恨地这么想。
……
等她走后,谢菁琼长吁口气,旋即连忙转身,看向了江老太等人。
“娘,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江老太直摆手,但一想刘逢春,还是皱了皱眉,“世风日下啊。”
谢菁琼轻笑一声:“甭理她,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像她那种人迟早得踢上铁板。”
江老太一想也是,于是就把这事儿抛之脑后了。
他们打算去卫生所看看六儿,路上老太太一个劲儿地念叨着。
一会儿为六儿感到担心,一会儿又因江战霆忧心忡忡。
“我这心里啊,总感觉不落底。”
“以前也是这样的,每次战霆回部队,我都得悬着一颗心。”
“他离开多久,我就得惦记他多久,哎……”
儿行千里母担忧,不管孩子长到了多大,在父母心里永远是孩子。
谢菁琼心里空落落的,听见这话安静地低下了头,但她搀扶着老太太的臂弯,手中不禁紧了紧。
“没事的,他就是回去拿点东西,您别担心。”
她这么安慰着。
老太太又叹了一口气,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太好,毕竟她在这儿长吁短叹的,搞得全家没个笑模样,这实在太败坏气氛了。
于是老太太打起了精神,“走走走,咱去卫生所。”
她一身爽利,努力地带动着大伙儿的心情,话题也从担心江战霆,转变成等会儿回家吃点什么,然后又跳跃到粉条厂那边的事情,总之气氛倒是逐渐转好。
然而暗地里,一双怨毒的眼睛却恨恨地盯着他们。
那正是刘逢春,她挨了谢菁琼一巴掌,脸颊高高地肿了起来,这会儿她越想越不甘。
“姓谢的!!”
恨恨地咬着牙,突然扭头呸了一声,像嫌谢菁琼晦气。
旋即她眼珠转了转,像在酝酿着什么歹毒的损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