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0章 NO.226:这合理么？</p>
尽管人生来就被教导以知性，以逻辑来认知这个世界。</p>
尽管这个世界的一切也的确都遵从着各式的轨迹与链条结成。</p>
可那轨迹之间常无焦点，两相碰撞的结果，反倒是诞生出有如悖论般的常识。</p>
在界门区，尤其是在东炎区划下长大的奥默.林顿，被迫与其他的东炎小孩同一起跑线，去理解何谓‘生鱼片是死鱼片、生前是死前、救火是灭火、冰柜是箱子、冰箱是柜子、夜店是喝酒的，酒店是过夜的’……</p>
这一连串的反常识陷阱，一度让柏德小孩都感到无措，倒难得给了养父一次彰显高龄阅历的机会。</p>
莫里森.林顿活了百来岁，虽然没什么格外耀眼的成就，但至少去过不少地方，见过不少地方的民俗风貌，更在工作常驻界门区的缘故下，相当融入本地。</p>
当东北味儿的东炎语与关西腔的极东语，同时存在与一位金发碧眼的吸血鬼身上时……小奥默虽未意识到邪门儿，倒能从养父与旁人的交流中望见后者精彩的反应。</p>
那大抵同样是一种程度激进的反常识——小奥默曾如此后知后觉。</p>
在那段时间里，他已得到了足够多的启发，得以更为全面地认知这世界的复杂。</p>
常识下的思维往往存在误区，所谓理性也常是用以指代群体智慧的循环论证，这其中藏着一份陷阱，让你难以面对种种看似荒诞的现实。</p>
譬如两位退役的三冠赛马娘都希望你成为她们的训练员，也譬如两位快退役的名马娘有着同样的期望。</p>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后者其一。</p>
同样是位三冠王，尽管有自云巅跌落的往事，但那往事反而会让这期望显得更加‘荒诞’。</p>
——能否重证自身，能否挽回一切。</p>
那最后的希望，她押在你身上。</p>
沉重是唯一的形容。</p>
同时也违背了太多人眼中的常识，想必会在几日后在各大论坛、社区，乃至新闻标题上都掀起轩然大波。</p>
但事实总是如此，总有着无数悖离常识的事态发生，就像那些宇宙人组织的反复挑战，也像某魔人那坚持十六年的生活态度在一朝改换，那真正踏出的一步，并非是在深思熟虑的决心之下，而是在被朋友突击拷打下，仓促结成。</p>
这合理么？</p>
合理。</p>
至少，对于当事人来说是这样。</p>
他们的视角掌握了足够多的情报，他们的行为遵循着各自逻辑驱动的链条，自然也就不存在旁人严重的‘反常识’、‘无法理解’。</p>
那么……</p>
像那整日宁做我，杯莫停的酒蒙子，能有盯自己好几天的闲心……这是怎样的信息，在遵循着怎样的逻辑链条流转最终，才会得来的结果？</p>
坐在完全转过来的椅子上，奥默大大方方地交叉着十指看着对面。</p>
在将那问题抛给对方的同时，也像是连同方才的窘迫也一并抛掉。</p>
这并非错觉。</p>
每个人的心理都或多或少的存在一些‘开关’，只是缺乏自觉，不曾留意过自己在涉及什么领域、什么人、什么话题时，会显出宛若变脸般的现象。</p>
而足够了解的人，总能善用这份心理暗示般的小技巧，来迅速调整状态。</p>
而对魔人而言，询问这一行为本身就是一种开关，能让他迅速地进入到那一贯略显冰冷的知性状态里去。</p>
只是通常来说，就算他重整心态，也不意味着立场对调。</p>
“嗯，烦恼啊…若说没有倒显得罔顾事实，但此次前来…等等……”</p>
所以当窘迫无端转移到对方身上去时，奥默的双眼便会微微眯起。</p>
有种单抽第一发就见金光迸发的意外。</p>
但在他的印象里，那款名为《明日方舟》，照见罗德岛另一种风景的游戏。</p>
重头在虹。</p>
不过当期五星似乎比六星还难收集——听过这种说法但不太确定的奥默，暂且将其用在当下。</p>
毕竟不论是中还是歪，开头第一问就有成果，总归是让人振奋的。</p>
“慢慢想，不用急，”他温和相劝，态度一下就从容了起来，“倘若不便总结的话，不妨说个大体，让我来为你梳理脉络。”</p>
“你？”</p>
对方的神态变得古怪起来，倒像是比自己得知她能看自己几天一样荒诞。</p>
喜怒形于色总归是好事，这类人在奥默眼中总是有许多词汇标注，多少能用以推断当前状态与之前在做的事。</p>
若是能在皮肤、衣衫上看出更多的讯息，那也未尝不能判别生活近况、出身类别、人际交往。</p>
但很遗憾，在联邦那过于便利的诸多生活小妙招下，这能让奥默摆出那副派头的，还得是那些不作隐藏…岂止不作隐藏，简直像是巴不得所有人看向自己的同龄人。</p>
至于令这样的……</p>
“怎么？这烦恼也能与我有关？”</p>
平日那一贯酒蒙子的模样倒是充满了‘假动作’，一眼望去全是些亦真亦假的tag标签，但现在这模样，不说信息大甩卖吧，起码也是写在脸上。</p>
但那脸上能写的字也就这么点。</p>
对于这些阅历丰富的长生者而言，那些tag的组合方向常能多到超乎你的认知，就像孩子哪怕能感受到年长者的情绪，也无法理解他们的所思所想。</p>
自我的积累不足，会限制了推断、假想的空间，所以奥默至多尝试感受这类存在的心境，鲜少去猜测、推断其思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