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们很快被圌逼圌迫到角落,孤立无援时犹自忿忿不平地暗骂,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甚至没有发现自己的过错,反而将一切推到骑士长身上。
资深的冒险者洛蒙不甘就此束手待毙,就算对方是血腥百夫长,威名赫赫的狂战士,他相信自己千锤百炼的武技并非不堪一击。
洛蒙双手握紧重剑,眼睛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心里却快速地谋划对策:“稍微抵抗一阵,然后趁机落水,只要能保住性命,暂时损失些许声望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资深佣兵有些想当然了,深思熟虑的对策固然对他有利,能摆脱眼下的困局,或者可以说是绝境死地,可是一开始就有不能战胜的想法,并围绕这个想法进行谋划,即使十足的状态也会大打折扣。
“咚!”重斧搁置在踏板上,就在洛蒙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血腥百夫长双手抓圌住厚厚的兽皮衣领,“嘶啦”一声,轻易地撕成两半,耷圌拉着往两边垂落,贴着裤腿随风摆荡。
在刺骨的寒风中挺起袒露的胸膛直面能给予些许压力的对手,狂战士有些兴奋了,怒吼一声,肌肉急剧贲张,整个人往外扩大一圈,刚才还松松垮垮的衣服,如今紧绷地刚好贴身。
洛蒙的心如灌铅似的不断往下沉,如果刚才他还有几分逃生的希望,如今却对自己能否生存都不抱任何把握,他向转身避战,或者主动落水逃走,可是几百双眼睛盯着,最后的生路也被断送。
被圌逼到绝境的资深佣兵不得不拿出压箱底的本事,只听见他大喝一声“努阿达”,粗圌壮的右臂从掌心开始,镀膜似的覆盖一层淡淡的银辉,原本沉甸甸的双手重剑如今轻若鸿毛似的被他右手随意挥舞。
血腥百夫长眼眉轻挑,对手的变化令他感到意外,心想:“欧丁军神泰尔殿下的信徒!不,应该是白臂的战争侍女的眷族。”
“呼!”展露自己最强底牌的资深佣兵,率先发动攻击,先借助踏板的弹圌性高高跳起,随后甫一落地,借助反弹力化为冲势,身体几乎贴板滑行,双手重剑削砍狂战士的膝盖。
“该死!”血腥百夫长不得不提斧阻挡,宽厚的斧刃横档,“吭叮”一声,质量不错的重剑没有崩断,稍微收回,随即使出枪术“突刺”似的往斜上方递去,直指对方的胸肋。
“哈!”狂战士不避不退,双手持斧往上撩劈,车轮斧面有如断头台斜刃,阻断佣兵的攻击,连带将他的重剑切断。
要不是及时收招往回缩,洛蒙的双手恐怕就要保不住,不过他的暗中庆幸没有持续多久,回气速度极快的血腥百夫长持斧横劈。
瞅准时机准备以断剑格挡,顺势跌入海中的佣兵,没有看见狂战士眼里只属于情人之间彼此爱慕的滚烫,发现对手的“银臂”后,神情变得极为狂热的血腥百夫长使出百分之一百的全力。
“铿……唰啦!”
剑碎,人裂,一蓬肮脏的血雨,两截犹存活力的残骸,不敢置信的眼神,意识迅速被黑暗吞没。
狂战士完胜,龙头战舰所有人都发出欢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这一幕让企鹅号多数没有见过血腥的冒险者忍不住脸色发青,没有干呕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骑士长暗中捏着一把冷汗,如今用眼睛亲自确认北海三国或许变得孱弱,不过哈罗德人的狂战士确实不能以普通的水准去衡量。
斩杀百人的血腥战士,与西土的大骑士相比或许稍微逊色,不过差距实在有限,小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暗中寻思:“企鹅号上,包括我在内没有人是狂战士的对手,按照海上的传统,难道一个个轮流上去挑战,然后被他毫不费力地斩杀。这怎么可以?”
骑士长的眼睛立即在周围梭巡,第一时间瞄着船桅的方向,眼神锋利的菲尔斯巴根还在,不过这头忠犬身边却没有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似乎察觉到随船冒险者的头领征询的目光,守誓的戒律骑士轻轻点头卖好,然后侧头用下巴往踏板方向示意。
不忍心看见船上的战士被一面倒的屠圌杀,奥德里奇特里斯选择向头阵的胜利者,龙头战舰的血腥百夫长兼舰长挑战,他刚刚走进还未推开前面失去跃跃欲试心情的围观者,他们就自动留出空位。
对于特里斯的第四骑士身份,很多人表示相当不认同,不过如今不死不休的局面,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你很强!”狂战士抖振斧头,残留的血珠滚滚而下,他头一次露出慎重的神情,显然察觉到人群中走来的陌生骑士,拥有的实力与刚才的“白臂”战士相比必,后者根本不算什么。
“啊!我会让你尝到失败的滋味。”
这句话,以前对巴鲁克石斧说过,他保留实力地放过一次水,可是面对血腥、残忍的狂战士,奥德里奇决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