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年,母亲在清醒的状态下,终于想起了这套房子,在姥姥的见证下,正式把这个院子的钥匙和房契交给了她。
那个院子其中的三间房被母亲租给了一对带着一双儿女的老夫妻。说是租,其实就是让她们帮忙看房子,房租收得非常地低廉,两块钱一个月,一年一收。
知道此事后,她就来了趟京城,去收了前几年的房租,那对夫妻是守信人,见到她手上的房契后,二话不说,就把前几年的房租一次**给了她。
之后,她偶尔来bj办事,都是在那个小院儿落的脚。
期间,她也曾经去过娄家找娄晓娥,可是,当她到那里的时候,那边已经人去楼空,问人,谁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都说是一夜之间就搬走了。再多问,就没有人愿意理她了。
她还以为两人会就此断了联系呢。
真没想到,两年后的今天,竟然会在冰场上遇到,看来两人的缘份还没有断。
娄晓娥问她苦不苦,她笑笑说,“身体上的劳累不算什么,就是我母亲的病,像一座火山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让人比较煎熬。”
而后她又笑笑,“你可别小看我,虽说我只是一个纺织女工,工资可是不低的,你猜猜我现在一个月挣多少?”
娄晓娥摇摇头。
宋雪燕自豪地说道,“基本工资有50出头,如果愿意吃苦,多排夜班的话,还有津贴,一个月能有55,高的时候能有60元。”
听了她的话,娄晓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摩挲着她那粗糙的双手,上面布满了老茧和勒痕,还有星点被烫的痕迹,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宋雪燕却豪不在意,这点苦算什么,她现在凭着自己的双手赚钱,心里踏实。而且领导很器重她,以她的文化程度,以后很有可能会往组长,甚至是车间主任的方向发展,不过现在她的资历还浅,还要再等等。
看着除了模样和当年一样,其余皆已完全不同的小姐妹,娄晓娥是感慨万千。
当年的宋家,虽说没有娄家那样豪富,也是数得上的小康之家了。
宋家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绸缎庄,她家就住在绸缎庄后面的一个独立院子里,虽然不算大,也有六七间房,住她们一家是绰绰有余。
公私合营后,前面绸缎庄不再属于她家,但那个院子还是她家的。
她从小也是娇养着长大的,娄晓娥还清楚记得她的母亲,那是一个温柔似水的女人,她把所有的爱全都放在家庭和孩子身上了。
宋雪燕说完了自己的经历,又问了娄晓娥这些年的情况,她看了看一旁坐陪的许大茂,感慨了一下,“咱们姐妹也算得上同病相怜,不过你比我强多了,找到了一个好依靠。”
这时,冰场那边传来一阵欢呼声,几人忙转头眺望,原来是有人在表演花样滑冰。
宋雪燕顿时来了兴致,“晓娥,你还记得咱们当年双人滑的动作不?”
“我”
娄晓娥很犹豫,她已经好几年没有玩过了,有点悬啊。
“来吧,”宋雪燕一直鼓励着她,“咱们就做那套最简单的动作,我也是好久没练了。”
娄晓娥看向许大茂,许大茂当然是点头,“想玩就玩吧,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
看先前娄晓娥的表现,他才知道自己媳妇还有这不为人知的一面,那动作,如行去流水一般,一看就是老手了。
两人重新穿上冰鞋,踩着冰刀向冰场滑去,风中还传来宋雪燕放出的豪言壮语。
“来吧,让这些人看看,当年“冰场小姐妹”的风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