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话,把手里的提的洗澡用品一下子甩到了墙根,拉开了架势。
也看得出来,眼前这人年纪不小了,他没有主动出击,怕万一把人打坏了,反而坏事。
可他也不能不做好准备,毕竟身后还有两老太太跟一个小孩子呢,这万一是个坏人,该出手时还是得出手啊,就是吧,这个力度不太好把握。
面前的这个人好像被他吓住了,转过身就想跑。
傻柱刚想喊小旭上前包抄,突然间,听到了个软糯糯的声音,“何叔,是阎爷爷,不要打阎爷爷!”
什么?
傻柱都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他机械地回过头,盯着小圆子那双乌熘熘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哪个阎爷爷?”
“就是前院的三大爷爷啊!”
“什么?!”
傻柱这下子真是傻了,等他回过神来,那老头子已经鬼鬼祟祟地跑出去不少距离了,不过因为他手里的那只破麻袋严重拖了后腿,所以他的身影仍在众人的视线范围内。
“小旭,追!”
随着傻柱的一声令下,小旭跟只兔子一样蹿了出去。
十几岁的小少年,追一个年过七十的老头子,那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哪里跑!”这小子,一边追,还一边大叫着,意图在声势上压倒对方。
要不是现场的情况有点混乱,让傻柱有些理不清头绪,他肯定要被这傻孩子逗得笑出来。
“三大爷,真是你?!”
逮着人,傻柱直接上手,把那帽子跟口罩撸了个干净,阎埠贵那张有些羞怒的脸露了出来。
“三大爷爷!”刚刚还张牙舞爪的小旭,立马就歇菜了,低着脑袋喊人。
只是,阎埠贵现在可没有精力理会这个小家伙,因为他将要面对一个他最不想面对的人。
“老头子,你,你,你这是在搞什么啊!”
听到小圆子喊阎爷爷,三大爷爷,三大妈还不愿意相信,这个穿着破烂,拎着一个破麻布口袋的糟老头子,竟然就是跟他生活了几十年的老伴儿。
傻柱把三大爷一直抓着的麻布口袋硬是拿了过来,打开一看,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三大爷,您这是在捡废品?”
“什么?”三大妈听后,一把抢过,只看了一眼,那眼泪就下来了。
“老头子,这就是你说的天天去遛弯啊!”
三大妈又是捶胸,又是顿足,“你,你,你可真是气死我了!”
只是,这声音有些不对劲,等傻柱反应过来时,三大妈已经两眼一翻,软倒在地。
“老婆子,老婆子!”
三大爷被吓得六神无主。
还是傻柱当机立断,背起三大妈就往大路上跑,他想的是,到大马路上拦辆车,直接往医院送。
可没想到,刚出小巷,三大妈就醒了过来,
“傻柱,我这是怎么了?”
她整个人还有些迷湖。
“三大妈,您刚刚晕过去了,我这就送您去医院。”见她醒来,傻柱着实松了一口气。
这老太太今年也有七十了,这万一有个万一,他这心里肯定会过不去的。
“不去医院,傻柱,你把我放下,我没事儿,就是被那老头子气着了。
那老头子呢?”
三大妈在他背上拍打着。
“哎哟,三大妈,您就饶了我吧,不去医院,我也得把您给背回家啊!
您别着急,三大爷就在后边跟着呢。”
说到这里,他转过身子冲后面喊了一声,“三大爷,您好歹也吱一声啊,再让老太太给急坏喽!”
听了他的话,三大爷赶紧紧跟几步,手里还攥着他那只宝贝袋子,
“老婆子,是我错了,你千万别着急,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咱家啊。
这捡垃圾虽然说出去不好听,可赚得多啊,要不是有这个活儿,咱家哪能拿出来那么多钱还债啊?”
“你之前不是说,那些钱都是解成两口子拿出来的吗?”
“他俩一个在工厂,一个打零工,每个月就挣那么一点儿,还有个孩子,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钱?”
“……”
就这样,傻柱听着两个老人的对话回了四合院。
全程下来,他也就了解了大概了。
这澡是洗不成了,他让小旭把一大妈跟小圆子送回了易家,蹬上了自行车就去了阎解成的新家,把这两口子叫了过来。
他本来还想去找阎解放跟阎解旷的,可一想到之前的事情,就放弃了。
那金首饰的事情可是个不定时的炸弹,能不招惹还是尽量不要招惹,要是一个不小心,再把这个给炸了,反倒给那老俩口添麻烦。
最重要的是,阎解成两口子还有得救。
那俩,是彻底没得救了。
“那你现在是怎么个打算的?”
许大茂听完整个过程,看见傻柱,问道。
傻柱看向阎解成两口子,“阎解成,还有于莉,看到你爸这副模样,你们做何感想?”
阎解成一抹脸,
“我们怎么想?
我们还能怎么想?
我一月工资就那么六十多块,厂子的效益又突然不好了,现在不说加工资了,能把现在的工资发全就算是烧高香了。
饭馆黄了,现在房租也到期了,转租的那份钱也没有了。
于莉她又没份工经工作,靠着打零工,一个月撑死也有三四十块,还不见得每个月都有。
我俩还拖着一个孩子,现在能把我们仨的日子过明白就不错了。
我爸我妈这边,一时半会儿的,我们真的是顾不上!”
“那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爸去捡破烂?”傻柱眼睛瞪得有铜铃那么大。
这时,于莉把头扭了过来,辩解起来,
“我们可没让他去捡破烂,要不是你今天告诉我们,我们也是不知道的。
爸,你倒是说句公道话啊,你说说,这事儿是我们让您去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