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当中，啪啪的耳光声显得特别的响亮且刺耳，邓林珊毕竟是女孩，没有太多的力气，以至于巴掌到最后越来越弱，但是，这对于面部已经火辣辣的三个少年来说，轻轻剐蹭一下，也足够疼痛了。

邓林珊甩完巴掌后，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虽然双手很疼，但是心里的怨恨却释放得非常彻底，这一刻，她觉得痛快到就算马上去死也值了。

半响后，她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又像个没有重量的幽灵，‘飘着’离开了站台。

三个少年见罢，捂着脸想要逃离，而这时候，时兰忽然开口，说：“你们欺负她多回，她还你们一次，扯平了，如果你们再找她麻烦……”

“我们不……不会了。”三个少年摆手。

大小姐冷笑一声，在夜幕中，报了一个地址。

而其中一个少年听完后，脸色直接吓白了，因为那是他家里的地址。

“戏看完了，走吧。”大小姐带着人撤退，“管这些小鬼的事有点烦躁。”

从头到尾，时兰什么都没做，又好像把什么都做了，最后这点收尾，是为了确保这三个不良少年回学校不会继续找邓林珊的麻烦，要适当地给反抗的人一些信心，不然，她又会缩回壳子里，再也不出来了。

……

邓林珊回家的时候，主卧的门是半掩着的，里面陆陆续续传来打麻将的声音，邓林珊扯了扯嘴角，冷冷一笑，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因为她知道，不管她多痛，她都不会有人管。

回房间后，她找来毛巾将脸上的污渍擦干，露出白得有些过分的脸蛋，然后，镇定地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来。但是，无论她怎么认真，都没有办法像往常一样专心，因为她总要想到晚上的那个女人。

她也想要那种好像与生俱来的自信与霸气。

可是，她没能安静一会，原本在屋子里打牌的女人，忽然推门进入了她的房间，在她的面前扔了几张现金，然后说：“去买晚餐。”

邓林珊没动，回答：“我要做作业。”

“就让你买个晚饭，不要磨磨唧唧。”女人将她的作业本抽走，根本就没有打算和她商量。

想到晚上扇过的巴掌，邓林珊把作业抢了回来，语气难得强硬：“说不去就不去，要吃自己买。”

“邓林珊！我管不了你了是吗？”

“是！”邓林珊回嘴，“你管过我吗？从哥哥死了那天起，你管过我吗？”

回应邓林珊的，当然就是一个巴掌。

邓林珊仿佛早有预料，三五两下将作业本塞回书包，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门。

不，那不是家，那只是个冰冷的地狱。

邓林珊出门之后，去了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买了一盒泡面，然后在吧台拿出了自己的作业本。

但是她没想到，刚才那个身穿卫衣的女人，会找过来。

但见她敲了敲外面的玻璃，然后推门走到了邓林珊的身边，同样在她身边落座。

“挨打了？”

邓林珊诧异了一下，看向时兰。

“这很难猜吗？如果家里有人管你，你就不会在学校受尽欺负了。”大小姐耸了耸肩，“忍了这些年，忍出结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