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柔耸了耸肩膀,最终带着忧虑进入了梦乡。一晚上做了好几个噩梦,每次醒来望了望门外,便有种莫名的安感。有一次她甚至禁不住偷偷打开房门,确定段曦在外间沙发上睡着,这才安心再次睡去。
直至天亮,沐柔小小精致地化了个应聘的妆,跟随段曦到一楼简单就餐。当途径大厅看到恶棍们等在门口的时候,刚好了一点的心情顿又一扫而空。
马六更是露出一个恶狠狠的笑容,露出那颗土丑的大金牙,不干不净说着调戏威胁的粗话,更让沐柔连食欲无。
“这些人好讨厌,咱们怎么出门啊。”
段曦笑了笑:“你慢慢吃,我去跟他们讲讲道理。”
“这种人还能讲道理?”
“以德服人呗。”段曦简单扒了两口,直奔酒店大门。
外面的恶棍们虎视眈眈,似乎只要段曦下了大门台阶,就会被瞬间撕碎。
段曦慢吞吞出来,即将下台阶的时候忽然加速,在对方反应不及的时候猛然冲了出去。
马六顿时怒吼起来:“你们七个追上去,弄死他!老子留下盯着那个小娘们儿!”
七个恶棍于是如疯狗般尾随。
晨曦未起,薄雾淡淡,段曦犹如早期晨练般不疾不徐。不知是不是错觉,段曦明明跑得很从容,但却总比那些人快了一点点,直把后面的人急的嗷嗷叫。
直至拐角处钻进一条小胡同,后面的恶棍们大喜——段曦这外乡人可能不清楚,这是一条死胡同啊!
于是他们也一头扎了进去,抱定了瓮中捉鳖的心思。
顷刻间,小胡同里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随之而来的是此起彼伏的骂声和惨叫声。
不多时,段曦从小胡同里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继续以刚才的步速晨跑,直至返回岚烟楼。
堵在在大厅门口的马六有点楞。他踮脚伸脖儿向段曦身后看,却始终没看到自己小弟们的身影。
“他们……人呢?”话一出口,马六就觉得有点小尴尬。
段曦笑道:“他们跑得慢,跟丢了。”
“……”马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开始联想到一种可能:难道段曦能一个人放倒自己所有弟兄?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这踏马不现实!放眼百万人口的丹江城,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也顶多只有个位数。
但假如真的如此凶猛,又怎么会屈尊做一个过气小明星的贴身保镖?
只能说马六这家伙虽然坏,但并不傻,至少还知道动脑。
而段曦却已经带着沐柔从酒店里走了出来,并挥手招了一辆脚踏三轮车。在这个汽车极度昂贵的时代,脚踏三轮是最常用的公共交通方式,有些城市甚至依旧保留一定数量的马车服务。
酒店门廊下,马六不知所措,眼睁睁看着沐柔从他身边走过。
马六也想冲上去抓住沐柔,但心里又严重没底,直至眼睁睁看着段曦和沐柔上了脚蹬车。
“晚上我们还回来,下午见。”段曦挥了挥手,在脚踏车的轮轴吱歪声中扬长而去。
留下一个风中凌乱的马六。
沐柔好奇地扭头看着马六,又轻轻戳了戳段曦的胳膊:“他们还真听你讲道理了?”
“嗯。”段曦心想嘴巴讲的道理听不进去,所以改用拳头讲的。
“你还真能以德服人呀!”沐柔大喜。
“嗯。”段曦心说哥用的是充沛的武德。
……
在距离岚烟楼两百米处的街边,马六遇见了那帮倒霉兄弟。一个个鼻青脸肿,相互搀扶,见了马六就是一通哭诉。
“六哥,那小子好猛啊!”
“太能打了,简直不是人!”
“除非请赵三哥亲自出手,否则根本没机会。”
他们口中的“赵三哥”,指的就是杜沙集团的头马赵子岳,为杜沙集团那肮脏势力版图的扩张立下了汗马功劳,也在丹江打出了赫赫凶名。
这赵子岳早年间正经八百地拜过名师,后又在地下黑拳坛真正磨砺过五六年,手头功夫是绝不含糊的。
马六搓了搓光溜溜的头皮,倒抽一口冷气。
假如事情到了非赵子岳出马的地步不可,那么事态权限就超越了他马六的处理范围。就算冯敬亭也请不动赵子岳这根定海针,只有杜沙本人才能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