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曦非但没有故意刁难阿珍,相反,还准备进一步重用。
作为媒体工作人员,阿珍当然知道“新闻”和“记者”意味着什么。毕竟丹江报业集团的那些记者们出去,一个个都牛得跟二五八万一样。
媒体为王的时代,他们就是无冕之王。就算政务厅以及下属各司的官员们,见了他们也都以礼相待。
而现在,丹江广播也要组建新闻部。甚至,就准备让阿珍主导这一摊子。
段曦觉得她不但大胆泼辣,而且反应机敏,口才不错——毕竟这是主持人的基本素质,做一个合格的广播记者应该不难。
至于能不能把整个摊子拉起来,先用着再说,段曦也可以在一旁扶持着。
反正广播新闻记者在此时还算是比较新鲜的事物,没有太多先例可循,做好做坏也没个准确的标准。
“你们越说,我越惭愧了。”阿珍捂着脸说。
“你这不还没把相机给冯敬亭么,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段曦笑道,“其实我还得谢谢你,因为冯敬亭若是不找你,也迟早会找别人。而若是别人偷怕了之后,就未必把相机交给我了。”
当时阿珍若是不答应,冯敬亭不会收手的。好不容易通过特殊渠道弄到的这种稀罕玩意儿,不做一把不会死心。
段曦:“你们是怎么约的?”
阿珍:“他说要是拍到之后,就到莲花池公寓318房间找他。”
“约定时间了吗?”
“没有,因为我当时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拍到。但他也说了,要是一周之内还没下手机会,就把这相机还给他,他再想办法。”
一周,时间还早。段曦让阿珍不要理会他,该上班继续上班。
然后让小龙将阿珍送回自己的住处,段曦则拿着相机反复看,琢磨着怎么收拾冯敬亭这条恶心的蛆。
这是他来到丹江遭遇的第一个敌人,虽然对方分量不重,但是够恶心。
“以后注意洁身自好!”陈安歌以老板的口吻说,“吸取教训,不然公司损失就大了。”
“明白。”
“当时,你俩怎么抱的?”
“……”段曦打着哈欠跑向自己的房间,“睡觉睡觉,明天我得去莲花池公寓找那孙子算账呢。”
“竟然抱上了,还是她抱的他……这种事,需要女人主动的吗?”陈安歌心里头咕哝着走向二楼,“需要吗?”
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简直太卷了。
……
第二天一早,段曦就只身一人来到莲花池公寓。
根本没想着伪装,只打算狠狠教训一顿冯敬亭,让这小子彻底涨涨记性,别一而再、再而三的恶心人。
只是在他刚到3楼,还没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身穿华贵衣服的贵妇人在敲318的门。只敲了两声门就开了,贵妇一闪身进去便又关了门。
就凭那贵妇左顾右盼、眼神闪躲的神色,段曦当然一眼就能猜到这是在干啥。
没想到冯敬亭这家伙都落拓成这样了,竟还有桃花运。
只是不知道这女人是谁,只仿佛有那么一点点眼熟。段曦从走廊窗子往外一瞧,看到那辆白色轿车的时候,就联想到了这女人的身份——
丹江只有这一辆白色仙琴牌豪车!
上次和陈安歌一起乘车,在路上就曾遇到过这辆车。
丹江车辆稀少,每一辆豪车都很醒目,陈安歌当时也只是随口说了句,称孔灼的老婆谭琳真够烧包的,一天天屁事儿不敢,就知道开着仙琴满街浪。
难怪有点眼熟。
但段曦也忽然意识到:冯敬亭这孙子可真胆儿肥啊!
冯敬亭当初的老板是杜沙,而杜沙也只是孔氏势力集团的一员。至于谭琳,这可是整个孔氏的主母。
想到这里,段曦忽然觉得单纯打这孙子一顿有点不够解气。只是现在再部署有点来不及,于是匆匆离开,去黑水河找了一位旧相识。
而后两天,风平浪静。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谭琳又将白色仙琴往楼下一停,四顾没有特殊情况,便转身进了公寓。
她在楼下的一家美发店有会员,要是真的有人问起,她会说自己是来做头发。
进了318房间以后,和冯敬亭不免又是一番耳鬓厮磨。两人的感情是真的深,干柴遇烈火、豺狼配虎豹,没多久便纠缠到了一起。
就在两人完沉浸在那种忘我境界中的时候,床下忽然钻出一道人影。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那道蒙着脸的人影就冲着他们举起一台便携式相机,咔嚓咔嚓一通乱拍!
谭琳吓得直叫,冯敬亭短暂失神后也猛得跳下床,结果这丑态更被拍得纤毫毕现。
冯敬亭试图抢夺,但他哪是那黑衣人的对手。对方只是灵巧的一个转身,便躲过了他的扑杀,而后反身一脚将冯敬亭踹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