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中旬,西南风慢慢吹过来,天气回暖,纪容锦的伤在正月底时已经彻底好了,要不是为了订做一辆行路舒服的骡车,二月初他们就可以出发。
纪容锦订做了一辆类似于现代房车一样的骡车,不仅如此,吃饭的家伙什、账篷、防身器械一应具有,简直就像带了个小家。
司徒来叹为观止,“锦姑娘太会享受了。”
纪容锦瞄了眼还没现代电动三轮房车好的骡车,撇撇嘴,心道,要是把你们送到现代,还不得吓死。
算了,要是能送到现代,她还在大夏朝受什么罪啊。
一行三人做了最后的准备,第二天一早天色将亮未亮,他们就出发了。
从京城逃出,大难不死,纪容锦的小命是保住了,却身无分文,现在吃喝拉撒靠司徒算命,还有麦小吉的存的老本。
离京城近时,路途中县城、村落有赚钱的机会,纪容锦觉得自己是小人物,应当不会被追辑,结果在某个小县城门口有人拿着她的画像打听,吓得她再也不敢提赚钱之事了。
蔡容承啊蔡容承,可把她害苦了,要不是他,她怎么会被齐王燕韬追辑,真是……气得牙痒。
离京越远,条件越艰苦,越没有赚钱的机会,身无一文,吃别人的,喝别人的,作为独立的现代女性,纪容锦很惭愧。
每每这个时候,麦小吉就道,“锦娘啊,大不了你嫁给我,我养你。”
每每这样纪容锦头就疼炸了,苦兮兮的笑劝:“小吉哥,你很好,可我真把你当亲哥哥,嫁不了你。”
麦小吉一脸苦巴,“我想一辈子对你好啊。”
“做妹妹,也能一辈子好啊。”
司徒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们当我是谁啊?”
“……”二人齐齐望向他,没听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司徒气的拿出算命的家伙什。
“哦……”二人瞬间明白了。
但纪容锦不相信。
可麦小吉是古人啊,他信的不得了,连忙求司徒算一卦,“看看我跟锦儿姻缘好不好?”
司徒来嗤鼻:“你跟她这辈子只有兄妹情,没有姻缘线。”
麦小吉一听这卦就差哭了,“我从北地一路南下京城,找了一年多才找到蓉儿,我说过的,此生非蓉儿不娶。”
纪容锦捂脸。
麦小吉人很好,也很阳光,积极向上,可她只把他当弟弟,呃,明面上他比本尊大,实际上纪容锦比他大好几岁呢,真把他当弟弟看。
司徒来一脸高深莫测捋着胡须摇头晃脑,“天意如此,麦小哥不可强求。”
“我……”麦小吉不舍的盯着纪容锦。
她只能傻笑以对。
司徒来不再多言。
二人都知道,要给麦小哥时间去调整心态。
二十天后,骡车晃晃悠悠出了燕地,朝东北方向行驶,这个时候,有个奇怪的现象,一路上经常遇到成群结队之人,却找不到村庄补给,一目多少里地,没有人烟。
三人的骡车经过近一个月颠簸,再加上为了迷惑人,外面厢体放了破烂的草掩饰,灰败破落,可就这样,在一路人流中,仍旧醒目。
“要不问问这些人,他们朝东去哪里?”纪容锦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