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等等,石膏好像有生、熟之分,“做豆腐的要用熟石膏。”
“好好好,熟的就熟的。”邬亭长连小酒都不喝了,连忙起身,“我明天早上就去县城买熟石膏。”一边说一边出了门,还不忘回头,“买回来你就给我们做一锅。”
“……”纪容锦眨眨眼,她本意是想买些豆子来做干豆皮,这东西便宜实惠好存放,更适合这里的老百姓,怎么就岔上豆腐了呢?
对她来说,豆腐也太平常了吧,再说,它不好存放,更不好运输,不利于规模化啊,不规模化,怎么赚到钱?
麦子要种,豆腐也安排上,纪容锦来者不拒,她把金手镯当了买了几亩地种小麦、旱稻,又用豆腐技术换了帮她种田的人家。
为了这事,麦小吉还跟她生气,田他要种,说省钱。
纪容锦怎么会让他种,她可是把他当管事培养的,还等着他跑腿带人赚大钱呢!
忙忙碌碌之中五月也过去了,田里的小麦苗吸着雨水,滋滋往上长。
青黄不接的时节到了,人们吃了上顿没下顿,大山这时郁郁郁葱葱起来,里面长满了东西,但敢上山的人不多,里面的野兽挺多,纪容锦亲眼看到野猪跑下山来,要不是麦小吉手中的箭,差点有小孩被咬死。
纪容锦这时才后怕,三月份从冰雪覆盖的山那边爬到这里没遇到一个野兽简直就是奇迹。
跑下山的野猪遇到有弓箭的麦小吉算它倒霉,被射死后,纪容锦让邬亭长找了杀猪匠杀了,一半分给了小镇上的人,一半被她跟麦小吉拿去县城卖钱。
林春县离东升镇挺远,有一百多里,不管是步行还是牛车都要从天未亮就出发,一直到晚上六七点才能到,一般都要在城外过夜,等第二天一早才能进城。
林春县相对东升镇是繁华,纵横有两个主街道,还有几条小街,街上的铺子、房子虽然灰扑扑的老旧但胜在高大,有些底韵。
纪容锦一行三人带了半头野猪过来,当然是坐了镇上的牛车过来的,一到县城,司徒先生便要在街口摆摊,甚至说以后隔三差五要来赚钱养活自己。
这是一个成年人应有的担当,纪容锦一时无话可说,直到走了几步,她才反应过来,“我想聘先生为账房先生呢?”她回头,站在他摊位前。
司徒坐在小凳上,仰头:“那司某就等纪姑娘生意做成了。”
“……”最后,纪容锦实在开不了口,好吧,那就等生意做成吧。
绕了林春县一圈,基本情况了解了一下,纪容锦交了五文钱在菜市口摆了摊子。
对于现代人来说,野生的猪肉肯定一抢而光,可对于古人来说,家养的牲畜同样美味,甚至因为野物腥气大,他们不爱吃。
这一点,东升小镇居民小声嘀咕时被纪容锦听到了,所以乘牛车来县城时,她带了一套家伙什,在街口就卤猪脸、猪尾巴,又用另一个锅红烧蹄膀,香气飘飘,引得众人围观,里三层外三层。
“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各位父老乡亲,看一看哩,偿一偿了。”
众人被皮肤虽黄但面容清秀的小娘子叫卖声引得口水都留下来了。
“怎么卖?”有人忍不住。
纪容锦看了眼中年男,“不管是卤肉还是红烧的,都是三文钱一两,大哥,要不要称二两偿偿,要是你家里有小酒,那滋味就更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