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金狼族的人动了,对方约莫有五十多个人,全部朝着夏长赢和他身后的族人涌上前去。
金枭没有动,反而站在原地,注视着夏长赢,他觉得就眼前这些人还轮不到他动手。
山崖之上,前有饿狼杀戮,后有万丈深渊,不管是后退,还是前进都是一个死。
但夏长赢还想试试,还有没有什么办法,箭在弦上,他的脑袋飞速运转,想要在这死局之中寻到生机,回想着对方头领说得那句话,对方要留下他,为什么留下他,因为他自己有价值,那么既然自己有价值,那就可以谈条件。
“慢着。”
“如果你们再上前一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夏长赢快步走到悬崖边,用余光撇了一眼身后的悬崖,心想到“还真是高。”心理上的惧怕,让夏长赢咽了咽口水。
金枭面对这样的转机,皱着眉挥了挥手,他在审视夏长赢,他在赌夏长赢有没有这个勇气,可突然的他又想到了自尽的离小山,最终权衡之下,他还是抬手让他的战士们停下了脚步,斟酌审问道“你想怎么样?”
“放了这些人,否则我就死在这里。”在这一刻,夏长赢是前所未有的冷静,仔细的分析利弊。
接着再将矛头指向金枭“你是他们的族长?”
这句话是问句,他需要一个能做主的人。
本来金枭他是想速战速决的,直接把人带走的,但现在看情况,却似乎有些难,他也乐得听听看这位年轻的祭司是要做什么。
“金族长为什么要留下我?因为我的身份?”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身为一名祭司,会出现在这样的小部落呢?”
“难道你不觉得就在这样的地方,在这样的部族,却拥有我这样一名祭司很奇怪吗?”
“我相信,玄虎应该告诉了你我的厉害,否则你也不会留下我。”
夏长赢还在继续说着,他时刻注意着金枭的表情变化,果然这金枭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你知道吗?如果你现在杀掉这些人,而我死在这里,你将会遭受到多大的报复。”
“你知道塔基族吗?我其实是塔基族新任不久的的最年轻的祭司,而如今塔基族的祭司塔木罗,是我的父亲,而我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只是因为我在协助我的父亲帮助塔基族做一件伟大的事情。”
“当然这件事情是什么,我不会告诉你,这是我塔基族的秘密。”
旁边的河洛人听到这里几乎是瞪大了眼睛,几乎是不敢相信“祭司……大人?”
夏长赢挥挥手,示意闭嘴,他身后的族人也识趣的没再说话。
金枭满脸迟疑,似乎在考量他话的真实性,一双似狼一般犀利的眼睛将夏长赢盯得死死的,但见夏长赢坚定冷硬的目光与神情,他确实找不到破绽,继而转头看向玄虎“说,他说得是真的吗?”
玄虎好似被金枭无形的凶光咬住脖颈,害怕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吗?”金枭语调上扬,冷笑得一声,玄虎只觉得后脊背发凉,在他没反应过来的一瞬间,直接就被金枭反手拿石刀割断了喉管,死的时候玄虎几乎没反应过来,眼睛瞪得轱辘圆,满脸的都是不敢置信,旁边的玄豹亲眼见证了这一幕,也愣住了,看向金枭的眼神从震惊到恐惧再到恨,这几种情绪变换得很快,此时他恨极了金枭,痛声嘶喊道“玄虎哥!”
其实金枭这么做,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震慑夏长赢,让他知道得罪他的人是什么下场,第二呢,他已经找到这位祭司了,这个人也就没什么用了。
玄豹被制服住,努力的想要朝自己的兄长靠近,都于事无补。
“我要杀了你…。”玄豹恨急了,眼睛似乎都充了血他从小就是跟着他哥哥一起长大的,他哥哥对于他来说如兄如父,现在竟然活生生的死在他的面前…。
从小到大他就最喜欢的就是跟在他哥哥身后,他哥说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哥有什么吃的,他就有什么吃的,否则他也很难长这么大,在他心里最亲最亲的就是他的哥哥,可是如今竟然死了……“啊…!”
夏长赢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两兄弟,玄虎走到如今的境地也算是他自找的,想到离小山,玄虎也算是受到了他应该有的惩罚。
只不过,这金枭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残暴,他必须得更加小心点应付,稍有一步行差踏错,就是是万劫不复。
不过金枭的目的也确实达到了,夏长赢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对于他来说也有不小的冲击,说不害怕是假的,但他身后还有这么多族人,他绝对不能露怯。
本来金枭还想杀玄豹,却被夏长赢及时出声打断了。
确实,他心软了,他不想再有人死了。
“你如果执意要杀掉这些人”,夏长赢扫视着自己身边的族人,停顿道,“而我也会从这里跳下去,我早就安排了族人前去塔基族求救,如果我今天死在这里,那你们金狼族,我相信也存活不了多久。”
“塔基族的战士将踏平金狼族。”
金枭欲杀玄豹的动作停了下来,转头望向夏长赢,金枭似乎真的被夏长赢的笃定唬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他在猜测夏长赢话的真实性,如果是真的,那么他确实需要掂量。
“但如果你放了这些人,我便会自己跟着你回去,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他说的这一番话,完全就是夏长赢自己的猜测,他思量过金狼族的位置,以现在金狼族的人口,也算得上是不小的部落,所以这样的部落对于有些消息完全比他们河洛知道的多,之前和玄鸟族巫交谈过程中听说过奴隶市场,那肯定金狼族也知道,在奴隶市场这种地方,一般来说消息最为通达,塔基族也算比较大的部落,相信也会在奴隶市场有一席之地,而金狼族的族长说不定也去过这奴隶市场,听说过塔基族的名字,当然这一切都是夏长赢道推测,他也只是赌一把,他赌这金枭听说过塔基族。
金枭还在犹疑,两个字眼睛似要洞穿夏长赢道内心。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正常,有底气,夏长赢同样也回望过去,甚至眼睛里还染上了一抹骄傲的色彩,大族祭司的骄傲。
毕竟,演戏演全套。
“既然你说你是塔基族的祭司,那塔基族如今的族长是谁?他们在奴隶市场交易的又是什么东西?”
光是夏长赢的话,他还不能信,他只能把自己了解的塔基族的信息拿来考量一下这个所谓的塔基族的祭司。
“塔基族现任的族长塔土河,祭司塔木罗,塔基族第一战士塔拓西,塔基族在奴隶市场通常交易食物与瓦罐。”
夏长赢几乎是,一口气将这些信息说完,前面的一些人物信息是他曾经呆在少年身边的时候就知道的,这样短的时间,他相信应该还没有变,至于交易的是什么,原本来说像少年这样的奴隶,是没机会接触到的,但是跟在少年的身边,他灵魂体也不比少年自由,所以他也无意间见到过。
所以,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