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莫不是黄铜马灯?彭老头怎么晓得?
我说:“我怎么搞得出来?”
彭老头说:“喊你哈呗儿,你还真是哈呗儿。刚才教了你半天,把火焰拍弱啊,看到黄铜马灯了,就把它摆女娃娃脑壳上。”
我很无语,但这时候已经没时间纠结这些了,离十二点只有五分钟不到了。用灭火手势在两边肩膀上各拍了下,眼前景色顿时就变了。
只见角落里,一只鬼影飘来飘去,一会儿在刘瑶瑶身边转转,一会儿又在稻草人跟前溜达。估计他在犹豫,到底要把哪个弄去自杀,完成它的索命任务。
黄铜马灯出现在面前,但我却不知道要啷个才能摆得上刘瑶瑶的脑壳。
问彭老头,彭老头说:“你干脆傻死算求。黄铜灯是你的,你才能控制,你想它到哪儿它就到哪儿。你给老子想,女娃娃头上长个马灯试试看。”
他讲的话很让人无语,我开始尝试,但哪是那么好控制的。有几次差点打翻灯盏,把刘瑶瑶的头发烧个精光。当然,事后他才知道,马灯的火焰是点不然现实的事物的。
我试了十几次,林吉吉在一边说:“搞快点,只有两分钟了。”
他越催我越急,试了十几次,终于歪歪扭扭,让黄铜马灯放在刘瑶瑶头上了。
彭老头说:“你站稳到起,千万莫动。”
也不晓得他暗地里做了啥子手法,黄铜马灯灯光像匹练一样,泄`了下来,把刘瑶瑶护到起。那样子就好像她身上散发出了一层柔和的光,诸邪辟易。
那只鬼影自从黄铜灯出来,就像见到鬼样,躲得远远的,这会儿看到灯光匹练,更是乱跑乱窜。
但它根本逃不出这个房间。彭老头一定做了啥子手脚,把它困在这个房间老。
然后彭老头用一种奇怪的韵律,唱了一个段子,说:“冤有头债有主,哪个抢了你的钱,你就找哪个索命。”
提起手上阴阳孩,在房间四壁各拍了几下,然后我就看到,那只鬼,毫不犹豫的冲到稻草人身上,两只鬼手按在稻草人脑袋上,双腿盘着稻草人腰,就那么死死朝下按稻草人的脑袋。
要是平时看到谁摆这个姿势,我一定觉得很邪恶,这会儿却说不出的诡异。
然后,稻草人脑袋一低,铜钱落地。
林吉吉说:“半夜子时,铜钱落地,人头不保。”
稻草人一下跳起三米多高,头朝下,直直摔了下来。
吧唧一声,脑袋摔断,滚出去几米远。按道理说,稻草人的脑袋是很有韧性的,拿刀砍也不定一时半会砍得断。就这么摔了一下,脑袋就掉了?
彭老头等了一阵,我看见那只鬼绕着稻草人逡巡了好久,估计也在疑惑,然后从稻草人身体里揪出一条魂魄。那魂魄任由它拉扯着,彭老头适时拉开门,从门外两边取走一双鞋,那只鬼就拉着魂魄,穿过门扬长而去。
我目瞪口呆一哈儿,说:“金钱索命局,这就破了?”
彭老头没好气说:“破个鬼,这是破了女娃娃的金钱索命。”
他指导我收了黄铜灯,我在肩头火焰上添了火,黄铜灯从眼前消失,那种奇怪的感觉不见了。
我问:“还要怎么做,才算是破了局?”
彭老头说:“先找到立局的关键,也就是你们中控室电脑里头的东西,不搞出来,还有人要中招。”
我心头发急,就要拉着彭老头去中控室,彭老头说:“你让我歇一哈,搞那个替死鬼,差点把老子累死。”
刘瑶瑶父亲问:“瑶瑶她没事了吧。”
彭老头说:“彻底没事了,金钱索命局再找不到她脑壳上老。”
刘瑶瑶父亲说:“太好了。太感谢您家了。您家说,要好多报酬都可以。”
彭老头说:“报个屁的酬。说真的,你们一家子给那过替死鬼烧点纸,那才是正经滴。”
刘瑶瑶父亲点头说:“应该滴,应该滴。我们下山就买纸来烧。”
彭老头递过一张纸,说:“这是那过替死鬼的生辰八字,记得一定要烧,要不然那个贪财鬼心头不满,找上门来闹事,莫怪我没提醒你们。”
我从头到尾一直在旁边看,虽然知道刘瑶瑶的事情解决了,但是完全云里雾里,好多事情都不明白,趁彭老头休息的时候,向他请教。
彭老头说:“你先找个地方让我休息哈,明天一起帮你们破了这个局。”
我大喜,找到站长,给他安排了客房。站长一直没睡,在旁边宿舍等着,这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刘瑶瑶没事,他也松了口气。
彭老头喊我跟林吉吉到他屋里,说:“哈呗儿,我老人家还是跟你讲哈,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讲我睡不着觉。”
我心想,原来是个藏不住话的老头啊。
彭老头说:“我刚才那么弄,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不过事到临头,也只有啷个法子,才能保女娃娃的命。”
我说:“破了金钱索命局,不是更加有效果吗?”
彭老头说:“就算找到发动局的关键东西,但你晓得他的局势是怎么布的,布在么子地方?”
我摇头,的确,就算找到发动的东西,谁知道布局的人,有没有后备方案?如果一时半会儿破不了局,刘瑶瑶岂不是必死无疑。用替死鬼治标,的确是当时最有效的方法。
彭老头说:“救女娃娃,最关键的就是找替死鬼。那个稻草人,就是她的替死鬼。替她赴局的贪财鬼,其实,就是女娃娃自己。”
我一下子没转过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