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这一跑,我们可追赶不上了。
闹腾了半夜,谁也没那个体力再去追赶。
目送两个怪人翻过寨墙,逃进远处森林,一部分人在寨墙上警戒,其他人都聚集在村公所围着火塘,席地而坐打盹休息。
我有解决怪人的能力,这下村民对我跟杜俊的态度明显不同。端茶倒水、递烟让座,好不热情。
我问村长,到底是怎么惹上这些凶煞的?那几个怪人明显一副志在必得,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架势,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旁边一个小伙子插了句嘴,说:“一定是老坟的原因。”
村长白了他一眼,小伙子立即住了嘴。
我抓住了关键信息,问:“什么老坟?村长”
村长支支吾吾,一副想说不想说的样子。
我说:“村长你也看出来了,我俩对付一些诡异的事情,还是有些手段的!你们村发生的事情,已经不是普通的杀人事件了,你们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说就算了,不过那个怪人再来我们也不会插手了。我也不想一不小心掉进什么陷阱里面去。”
村长还是一副下不了决心的样子,我跟杜俊就回去睡觉了。剃头挑子一头热,热脸贴人冷屁股,我们还没那爱好。
过了很久,也没人来,我也来了倔脾气,算求了,你们罗古村不当回事,我吃多了没事儿做管你们死活?甩开了睡觉。
就在我刚睡着,杜俊低声喊我:“张哥,你听,好像又来了。”
我一个激灵惊醒,听到村里又是锣鼓喧天,喊打喊杀,翻了个身,蒙着头说道;“睡觉,莫管那么多事,天一亮我们就走。”
杜俊没说话,听他摸摸索索的动静,我以为他要出去看两眼,也没管他。
但很快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他在屋里徘徊的时间太久了,他在摸蛆吗?
我揭开被子,借着外面不知道从哪儿照过来的昏黄的火把光亮,我看见一张奇丑无比的脸。
那张脸像是被滚烫的开水烫过,然后揭掉了一层皮,跟刚出生的老鼠一样红通通的。
我瞌睡一下子甩到爪哇国去了,挺身下床,抓起烟杆就朝那家伙头上打去。
这次烟杆非常给力,烟袋锅子里面钻出一缕黑烟,在空中扭曲变形,变成一只黑色的老鸹,上下扑腾,非常凶恶,朝丑脸呱呱呱叫个不停。
丑脸非常忌惮,一个劲往回缩。
我有了依仗,抓紧时间穿上衣服,喊杜俊起床,这么大动静,这家伙一点知觉都没得吗?
摸摸索索准备开灯,才想起来这个破村子全部用的油灯,连没通电,打开手机照亮,哪儿有杜俊的影子,房门大开,冷风袭来,说不出的阴冷。
丑脸忌惮烟杆跟老鸹,却多次想往我身边凑,我不知道它想干嘛,自然不会让它得逞,提起烟杆朝它逼过去,丑脸大急,嘴巴里竟发出急促的婴儿尖叫声,瘆得慌。
没僵持多久,丑脸窜出房门,朝远处窜去。
我看见它背影很熟,忽然咦了一声,这家伙怎么穿着杜俊的衣服。
越看越起疑,我一拍大腿,踏马的,这就是杜俊,他搞什么鬼。
杜俊搞成这个鬼样子吓唬我,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招出黄铜马灯,提起烟杆,老鸹站在我肩膀上,三重保险,尾随杜俊跟了过去。
我现在也算是抖了起来,经历过那么多次诡局与怪事,神经早就锻炼出来,又有这么多神器傍身,啥妖魔鬼怪都敢正面刚一波。
村里静悄悄的,除了偶尔听到火把燃烧的哔啵声,好像整个村寨的人都消失了。
这种感觉非常诡异,仿佛又回到了鱼洞子顶天立地的那天晚上。但我也今非昔比,不再是待宰的羔羊,捏着烟杆一股脑儿追了下去。
“杜俊”像只猿猴,又像是感知不到疼痛,在林子里穿梭,如入无人之境,很快我就被甩的远远的,好在我一旦走错,老鸹就“呱呱呱”的提醒我,我才没有把他跟丢。
我是在一众坟堆中间找到他的。
他孑然独立,孤独的背影对着我,在黑夜中,像一个孤独的侠客。如果不在坟堆中间,就更像了,这时候我只觉得恐怖。
我生怕他一转身,就是一张红通通的没皮脸。
我踩断枯枝的声音惊动了他,他没有回头,说:“张哥,这些玩意儿,好像是尸傀啊!”
我啊了一声,脑壳短路,问:“你说啥?”
他回过头来,他的脸不像刚出生的小老鼠,正常的很,这时候我没心思去想他为什么又恢复正常了,因为我们俩的休息就都被林子边上突然出现的一个花团锦簇的通道吸引住了。
那个通道布满各种各样的藤刺花枝,宁静悠远,跟城郊供人们活动的绿色通道非常像!
现在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它又怎么会突然出现?通道里面有什么?
一瞬间我想到了黑雾,以及黑雾里面的石板路、黑石桥,难道这又是一条通往活死人世界的通道?
通道尽头走出来一群人,有男有女,个个身材匀称,样貌不俗。他们衣着考究,装饰不俗,和活死人世界出来的那些黑骑士、活死人不在一个档次!
这条通道,连通的是另外一个世界!
我的世界观再次受到冲击。
除了活死人界以及不知道是不是我做梦梦出来妖精世界在,竟然还有另外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怎么了?是俄罗斯套娃吗?
那群人走出通道,一群人好奇的四处打量,一个娃娃脸女生兴奋说道:“真的耶,出口真的在他附近出现了。”
我心里一个咯噔,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