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龙漾秘境的古庙宇。”

顾玄羽看着沐浴在神光下巍峨壮丽的建筑，“媚骨族人世代供奉着一位神仙，传闻中，那是神仙的居所。”

温婉婉也顺着方向朝那边看去，“什么神仙啊？”

“邪神。”

顾玄羽说：“她们只信邪神的庇佑。”

“邪神……”温婉婉说，“那是很坏的仙吗？”

顾玄羽一笑，然后摇了摇头，“不知道。”

“但是婉婉，世间本来就没有纯粹的坏人和纯粹的好人，”顾玄羽手一伸，掌心里出现了一条白色的束带。

“你最信任的朋友都可能反过来在背后暗算你，不起眼的人也可以在你需要时，成为你最后的救命稻草。”

“世间千千万，都说不准的，我们无法以偏概全，对别人轻易下定论。”

顾玄羽拢住她的长发，白色的束带高高扎起，用一支白玉簪子固定住。

温婉婉媚/骨天成，即使在朴素的装饰，在她身上都宛如白玉一般，被点缀的极美。

“邪神也好，其他神也罢。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如果神事事能满足你的所愿，那就不叫神了。”

“那是恶魔。”

温婉婉不解，“为什么？”

顾玄羽说：“人的贪欲就像气球，今天你想要一颗灵石，神谪满足你了，明天你想要一车灵石，神谪也满足你了。”

“当你的欲.望大得连神都无法满足时，会发生什么？”

温婉婉完全没想过这种问题。

“实现不了……”温婉婉想了想，“那我换个小点的不就好了。”

顾玄羽摸着她的长发，摇摇头，“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想法。”

“享受过无条件的索取之后，很少有人能接受比之前还差的愿望，就像是体验过富人的生活，就不再甘心回到贫民。”

温婉婉杏眸微动。

顾玄羽：“当愿望无法实现时，信仰就会崩塌。人们只会反过来唾弃它，憎恨他，恩将仇报的问他为什么不能实现我们的愿望。”

温婉婉张了张口，“怎么会……”

顾玄羽说：“人心就是如此。”

“邪神、武神、甚至是风神、雨神，都不过是人们对他们的一种“评价”罢了。”

顾玄羽站起了身，手上发着淡淡的蓝光。

“走吧。”

他声音平淡。

温婉婉觉得顾玄羽是在暗示她什么，直觉告诉她，这和这个世界的任务有关。

顾玄羽已经用灵力召唤了灵剑，它嗡鸣的从远处飞了过来，气势凛冽。

他示意温婉婉跟上。

温婉婉拍了拍裙子，站起了身，声音又软又润，“师尊，我们去哪里？”

顾玄羽指着最高峰上的庙宇，“去那里。”

“好。”

温婉婉迟疑了一瞬，小心的揪着顾玄羽的袖子，轻轻晃了晃。

“我很担心楼暗……他就是个小妖怪，没什么能力，突然就消失了，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顾玄羽看着袖袍轻微的扯动，冷瞳倒映着寒潭一样的泠光，薄唇微张：“放心，他好得很。”

“谁出事他都不会有事。”嘀嗒网

温婉婉小心脏一颤，怎么感觉……师尊对素未谋面的楼暗有股莫名的敌意。

“哦……”

顾玄羽看她低着头，抬手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脸，“快走吧，山洞很快就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