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用餐氛围也是安静到有些让人压抑。
食不言,连一点细微的动静都没人发出。
这种压抑感,让温酒很不自在。
她虽讲究仪态礼仪,可在家吃饭都这样约束,真的没有一个很好的用餐体验感。
吃饭不像享受美食美味,倒像是在完成一种例行的任务仪式。
许是察觉到温酒的不满情绪,陆司郁问,“怎么了?是饭菜不合胃口?”
大有真不合胃口就立刻让人重新准备合胃口的饭菜。
陆老爷子眉头抖了下,看向侧手边的长孙,这小子生怕他这个老人家会欺负他媳妇似的。
老头子心里嘀咕,也到底是开了口,“既然回来了,这段时间就住在家里。”
陆司郁的房间一直都让人打扫整理着,他离开时候是什么样,现在就还保持着什么样。
有时候,老爷子想他了,还会去他的房间坐上一阵。
陆司郁用温热的餐巾擦拭完嘴唇,又换了一张擦拭着双手,做完这些后他才说,“这次回来只是带温酒来见见你。”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在走一个流程。”
“结婚仪式和流程所需要的,我都会给温酒准备好。”
并不是要取得你同意,也不是带她回来让你认可,只是你作为血缘关系上的长辈,带她来见见你这个长辈。
老爷子冷哼,“你是在告诉我,你并不打算回家!”
离家出走十年,好不容易把人给盼回来了,老爷子怎么可能轻易放他离开!
陆司郁说得毫不客气,“回来做什么,是看你们一家三口恩爱美满,还是看你的其他儿子女儿勾心斗角?”
老爷子瞪眼,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温酒的身体需要静养调理,只怕我今晚带着她回来的消息,早就被其他人得知。”
你能保证给她一个安静的调养身体的环境?
“这里我说了算。”说这话时,他拿起拐杖猛的跺地,白玉瓷砖发出清脆的砰声。
在一旁等着伺候的佣人们噤若寒蝉。
陆司郁却说,“这就生气了?”
还早着呢。
老爷子看向温酒,刚还在瞪眼,生气情绪也外露的他,此刻收敛尽无。
他沉声说,“温酒,你开个价。”
温酒,“?”
这么快就要体验到被支票砸人的戏码了?
陆司郁脸色倏地一沉,“别拿你那一套来侮辱人。”
陆老爷子笑眯眯,“只要你能说服他回来,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温酒,“!”
糟老头子,你不按常理出牌啊!
她是真没想到,陆老爷子竟然会说出这番话。
看来她和陆司郁的真实情况,已经被这老爷子知晓得差不多了。
陆司郁微微蹙眉,眼中转过一丝错愕。
温酒拿起餐巾擦拭完嘴唇,又换了张餐巾擦拭了双手,慢条斯理,却和陆司郁做出来的一样,赏心悦目。
老爷子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就礼仪方面挑不出刺。
他确实是看到了温酒的变化,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番话。
等到佣人将餐巾更换,温酒看向老爷子,笑得戏谑,“不愧是老先生,我自叹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