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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近,杨依依一眼便瞧见了来人不是田东阳,而是安然。

“安然!”她在心里惊呼着,略有些欢喜,却又隐约夹杂着几丝悲凉。

爱,在此刻淡漠了。是自私的还是无私的?谁也给不出满意的答案。

风,吹走了天空最后的一丝黑暗,掀开帘幕迎来了黎明的曙光。

“依依!”他依旧如初有些心驰神往地呼叫着杨依依,热情洋溢得满怀期待。

“安然!”她简短地招呼着,声音有些嘶哑,脸色憔悴苍白而有些冷漠。

“伯母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他似乎有些责备的口吻,却又无从生气。

“我……”她支支吾吾地,欲言又止,脸色有些尴尬。

“莫要为难了,我不是责怪你,也没理由去责怪!”他语气委婉,有些低沉。

“嗯!进来吧!”她退至门边,让出道来。

“哦!”他举步而前,眼神向着屋里望去。

“小心些,我家的门楣低!”杨依依紧张地提醒着他,已然来不及。

但听嘭地一声脆响,他的头被撞了个正着,疼得他慌忙举手搓揉,脸色气血翻涌,敢怒而不敢言。

她知道他是一个吃了亏自己忍着的人。

“我不是在提醒你吗?还如此慌张干嘛呀?你呀什么时候才得改掉这粗心大意的坏习惯啊!”杨依依深深地舒了口气,怅然若失地瞅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

“怕是改不了了!”他简短地回答着,燃起香烛鞠了躬安插于林凤的灵位前。

“唉!随你吧!那得吃多少亏啊!”杨依依眼波流转,不敢与他目光相碰触。

他目光寸步不离地审视着她蕴含秘密的脸庞,在那一份忧愁里写满了疲惫不堪的生活,以及摧心蚀骨的爱情。

其实,他早就熟读了她的生活范文,只是不敢造次与翻改。他害怕她不愿意,从此不再理会他,只好万般无奈,默默地守候在这感情的角落。

世界上最痛苦的并不是失去爱情,而是多情之人。

“人嘛总得要面对生活,选择是自愿的,不论是生活给予的是什么味道,总得要坦然面对吧?”他轻言细语地说,依旧瞧着她。

“或许是吧!”她不敢理论生活,应该谈虎色变吧!

一个人的命运是巧妙绝伦的,上天的安排或许没错,可是人为的却又得另当别论了。

杨依依深感疑虑重重,这其中的阴谋或许令人痛心疾首,无法想像。

“我们从小就学会了爬和走,现在也要如此,能屈能伸地面对生活的折磨!”他一本正经地告诉她,万般柔情蜜意。

“嗯!道理或许人人都懂,可是谁又能真真正正地体会其中的味道呢?”杨依依语无搪塞地轻声反问着,神色更加忧郁而凝重。

“唉!”他也无可争辩,颇为失望地叹息着。

“难道不是吗?”她两眸微红,布满血丝,狐疑满肚地瞅着他。

“没想到又输了你一次,你那伶牙俐齿的巧言善辩,我甘拜下风,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诚实守信,两眼深邃如电,眨呀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