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哥哥,该起床上朝了!”
李贤睡得正酣,就被身边的武诗情给推醒了,睡眼朦胧很是无奈。
这才凌晨三点就要起床,特么的这皇帝当的,可真够操蛋的,比996、007都还要坑爹。
“改,必须得改革,先从早朝时间开始改革!”
如一具木偶般任凭宫女伺候洗漱的李贤,咬牙切齿地要改革上班时间。
这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事。
你看这些宫女太监也可怜不是!
“陛下驾到!”
李贤来到太极殿,天还未亮,灯火通明中,文武百官早已经聚齐。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
文武百官见李贤来到,皆朝着李贤行礼参拜。
“众卿平身!”
悲天悯人的李贤在龙椅上落座,都是朦胧睡眼,特别是那些个老臣,看着就于心不忍。
“谢陛下!”
文武百官非常自觉有序地按照各自品级排列站好。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李富贵按照惯例扯着公鸭嗓子进行朝会的开场白。
“臣有本奏……”
狄仁杰首先站了出来,拉开了今天朝会的序幕。
李贤秉承着高效的理念,办事毫不拖泥带水,一件件事情得到解决,这种办事风格令大部分人感到不适,也令小部分人满心称赞。
“裴卿,这事长安府衙能不能主导?”
李贤点名长安府尹裴霖,主持长安城的环境治理工程,要是裴霖说不能,他就要换人了。
长安城虽然是天下第一城,繁华程度自不必说,可也没有后世影视剧上拍摄的那么美轮美奂。
最大的问题,就是卫生问题。
虽说这个时代没有工业污染,可百万人吃喝拉撒产生的生活垃圾,就非常够呛了。
后世文明程度那么高,乱扔垃圾的人还比比皆是,就更别提识字率不及百分之一的古代社会了。
由于武太后迁都洛阳,长安城的卫生环境就变得更加堪忧,到处散发着屎尿的骚臭味。
就连紫薇城里,也时不时的闻到。
以前做不了主,只能在雍王府立下规矩,这也使得雍王府的人都很讲卫生。
做不到一天一洗,至少也得三五天洗一次,身上干爽非常舒服。
现在能做主了,李贤就得整治长安城的卫生状况。
“陛下,清扫街面治理河道,这些本就是府衙的份内事,只是这建造公厕,很有难度!”
裴霖认为,清扫地面整治河道,最多也就是多支出钱财招募人手,这都不是事,只是长安城寸土寸金不说,建造公厕这等污浊之所破坏风水布局!
“臣也以为建造公厕不妥!”
其余人也是这样认为。
数千年来人们都是这么过来,知道陛下爱讲卫生,那就多安排人手清理垃圾就是了,建造大批公厕实在是没必要。
有这建造公厕的土地,多卖几个钱增加财政收入,岂不更香?
李贤万万没想到,本是利民的善政,怎么就遭遇抵制了呢?
“陛下,屎尿是上好的农家肥,农人都不舍得将屎尿拉到别人地里,往往都憋回家中或自家地里……”
“朝堂之上何等森严庄重,说这些粗鄙的话成何体统?”
“有失斯文,不成体统!”
“哈哈……”
这个站在很靠后的臣子话还没说完,不是被训斥的话打断,就是引来哄笑。
此人一见,顿时觉得不妥,急得涨红了脸。
变得手足无措,继而跪倒在地。
李贤注视过去,只觉得此人有些面生,一身浅绯的官服显示他是个五品官,看装饰,这是一个知县。
李贤便知道他是谁了,这是新上任的万年县令孙韬。
“孙卿不必惶恐,起身吧!”李贤接着说道:“此事是朕考虑不周,暂且搁置!”
“下一个议题……”
朝会结束!
孙韬走出太极殿,有些惶恐不安,还有些羞愧。
“多读圣贤书,别整那些无用的。”
“长安不同地方,天子朝堂岂能有辱斯文?”
一个个的朝臣经过孙韬,都会丢下一两句话,这让后者更觉难堪,特别是顶头上司长安府尹裴霖脸色铁青,更让孙韬脸色苍白。
路过的狄仁杰见状,刚要上前说上几句,就看到内侍高延福匆匆而来,走到孙韬的面前低语几句,接着孙韬就一脸惶恐地跟着高延福走了。
建造公厕这种新兴事物,狄仁杰知道这是一个利民的良政,只是大家根深蒂固的思想一时间无法接受而已。
有些事情,当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
张柬之也是这种想法,而且孙韬是他亲自从外地调任长安担任万年县令,看中的就是孙韬的务实能干。
朝堂之上,张柬之没有出言支持孙韬,自然是有他的考量。
原本是要等朝会过后,再让孙韬在万年县找个地方进行试点,见陛下先一步召见孙韬,心中就更有数了。
李贤召见了孙韬。
“孙卿,继续!”
李贤让孙韬将之前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
孙韬的文化水平虽然不高,可胜在务实,是一个实干家,在地方上很有建树,他见陛下也是一个务实的人,便继续说了起来。
孙韬的用意,是把公厕做成一个产业,如上厕收费,粪便加工成农家肥出售等,待人们发现建造公厕居然有利可图时,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孙韬的滔滔不绝,听得李贤目瞪口呆。
“陛下恕罪,臣妄言了!”孙韬见李贤的表情怪异,一下子醒悟过,忙脸色发白地跪了下来。
玛德,这孙韬不会是穿越者吧?
这个念头涌上脑海,李贤不由得脱口而出:奇变偶不变?
孙韬一头雾水!
李贤扶额,要是穿越者的话,早就知道自己才是最大的穿越者,要么跑来抱大腿,要么躲在暗处使坏,哪里会像孙韬这样。
这不得不说,孙韬是个奇才!
“很好,孙卿,这公厕产业你就在万年县先试点起来!”
“臣遵旨!”
……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安否?”
太子晨昏定省,早晚请安不曾有过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