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业笑着道:“出来透透气还是不错的吧?”
姜阳道:“劳兄长费心了。”
这时候,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马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老爷,到了。”
杨业应声道:“走,我们下车。”
“今天来的不仅仅是咱们江夏的年轻俊杰,还有不少名门权贵,你若能认识一些,今后要办什么事情,也好有个门路。”
权贵?姜阳目光一转,不动声色:“那是。”
姜阳属实对名门权贵不感兴趣,今日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跟着自家兄长来增广见闻罢了,正好也开拓开拓人脉,增加一些丹药的销路。
但无论是“永生之祭”,还是灵威观的事情,都要接触到一些权贵上流,因此他倒也顺势应下。
马车就停在山海阁外的一棵老梧桐旁,树上的黄叶几乎已经落尽了,树下停着的车马却是出奇的多。
从车马上走下来的人,三三两两,穿着官服或者华贵衣袍,有的身旁还携有家中小辈,个个瞧上去都气度非凡。
没过多久,又有两辆黑色马车停下。
一名约摸五十多岁、两鬓斑白的老者,从车上下来,老者身材健硕,目光明朗,一袭绯色官服,头戴方帽。
身旁还跟着一名看上去三十来岁,衣着儒雅的青年人。
杨业见到老者,连忙将姜阳拉上前来,低声道:“这几位是你嫂嫂的父兄,你随我见过。”
他随即上前,躬身道:“小婿见过岳丈大人。”
姜阳当即上前:“宋淮安见过伯父,兄长。”
老者见到两人,笑着走上前来,将人扶起,随即打量着姜阳,微微点了点头,向两人道:“一起进去吧。”
……
山海阁顶楼的厢房中,一名白衣青年人目光凝视着楼下街道的车马,也凝视着窗外萧瑟的落叶。
“公子。”一名白发苍苍的老道人,立在青年身后,老人衣着朴实,神态恭谨,瞧上去倒像是个忠心的老仆。
他无声无息地立在青年身后,就像是与周围的一切都融为一体,若是他不开口,甚至没有人知晓他在这儿。
青年并未回头,而是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梧桐树上,一片枯叶被风吹落,飘飘摇摇,向下落去。
“快入冬了。”青年人面容平和。
老人道:“冬去春来,生死轮回,自然之道。公子何必介怀。”
青年望着窗外,叹息一声:“偏偏有人并不懂得这个道理。”
青年接着又道:“您可有查到什么了?”
老人应声道:“公子要查的事情,倒确实查到了不少线索。”
老者顿了顿又道:“老朽昨晚还见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哦?”青年笑道,“是什么事情。”
“似乎有其他人也在调查此事。”老者缓缓开口,“而且……”
“而且什么?”
“杨业的这个弟弟,可不一般。”老者呵呵笑着,“此子身兼天鼎宗丹术、卢家身法、两种神意、一种天地之势,外加一些故人的法术。”
这话要听在姜阳耳中,恐怕得毛骨悚然了,昨天他可是全程开着阴阳眼的,依旧没有察觉到有任何人在附近窥探。
但此人却知道姜阳昨天所施展的全部手段,就好像全都亲眼见过。
“哦?”青年人眉角一挑,“您应该已经有四十多年没到过江夏了吧?”
“该有了。”老者点了点头。
青年露出深思之色,随后才道:“此子如何?”
老人略微点头:“尚可。”
“既然您觉得可以,看来杨兄没看错人。”
青年接着又道:“既然他们在调查,便让他们先查吧,我们现在插手,还是太容易打草惊蛇了些。”
“老朽亦是作此打算。”
老者躬下身去,两人皆沉默了片响。
青年接着又道:“您觉得,此子像是神降之人么?”
“未可知。”
青年点了点头,似在自语:“如今大批神降之人降世,事关我邺国国运,若真有天赋卓绝的神降之人,不妨提携。”
“老朽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