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哪里呢?一路上都是秦淮茹在给凡雨指路,凡雨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个路线记下来,因为将没有人带凡雨回来。秦淮茹很虚弱,或许是这样的。
好几次它都要睡着,却是强行的打起精神,在关键的路口指一指方向。它带凡雨来到了一个小树林里面,这里是公园的深处,曾经的它和何雨柱是很喜欢这里的,为什么是这里?凡雨不知道。
“秦淮茹,这么做是不是因为不想何雨柱找到你?”凡雨这么问。
秦淮茹点点头,又摇摇头,树叶遮挡住了月亮的光辉,凡雨看不见它的表情,但凡雨觉得,它笑得很开心,很幸福。凡雨不懂,看着这个乖乖的躺在凡雨的怀中的小家伙。
一种陌生的感觉涌了上来,明明它就在这里,为什么凡雨会觉得像是站在山崖的两岸,永远也看不清它的样子。
“秦淮茹,对不起。”
它没有回应,或许它已经没有精力来回应什么,它的呼吸越来越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真的停下来。凡雨在一棵树下坐下,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它真的想来的地方,它很累,真的。
“你知道的,无论你怎么做,何雨柱都会知道这个事实的。”
“它——会来找你吧?”
“凡雨可以不告诉何雨柱,希望它也可以接受这个事实吧。”
“秦淮茹——”
……
凡雨知道,自己只是在自言自语,这个漆黑的树林里面有什么凡雨不知道,或许有一些夜行的动物,或许有一些脾气很糟糕的神奇宝贝。
凡雨知道这种时候无论怎么样凡雨都不该开口的,可是凡雨并没有这么做,秦淮茹在听凡雨说话,哪怕最后一刻它也不会是孤单的——不,或许它很孤独吧,因为何雨柱不在,只有何雨柱才是它真正的依赖。
“秦淮茹。”
秦淮茹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冷,失去了血液循环的身体正在逐渐的僵硬。凡雨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了,风吹过树梢,沙沙的声响告诉凡雨这个地方并不安静。
凡雨可以听见有什么东西踩碎落在地上的枯枝枯叶的声音,可以听见风儿将这些干碎的杂草卷起的声音。
“秦淮茹,再见。”
或许,这将是永别。
凡雨将秦淮茹安葬在这棵树下,在很久之前的凡雨看来,完成这一切的会是凡雨的母亲,凡雨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者。
凡雨希望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凡雨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凡雨让自己变得更加冷静,更加的理智,凡雨以为自己看到了很多人不知道的东西。
谁知道,真正被“自己”蒙在鼓里的的也是凡雨自己,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无可理喻的。
死神是一个很可恶的家伙,挥舞着手中的镰刀收割者生命,它不会在乎那个生命是光辉还是暗淡。
也不会在乎这个生命的离去会给其他人带来什么烦恼,它可以肆意妄为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在无数人的祈祷和咒骂之下继续坐着自己。
秦淮茹离开了。树下用石头对了一个小小的墓碑,用另一块石头用力的在上面刻下秦淮茹的名字,昏暗的树下凡雨根本不可能看清楚这上面写了什么,只能是凭借着本能一笔一划的在上面刻着。
或许到了明天凡雨就会找不到这个东西了,哪怕心里很清楚这个事实。
回到家里面的时候是凌晨的三点半,何雨柱在沙发上睡着,嘴角流口水和满脸的笑容。它玩的很开心。凡雨想是这样的,它将会面对什么,凡雨知道,可惜却无可奈何。
凡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将凡雨叫醒的是何雨柱。今天还需要去上课。凡雨心里很清楚这个事情,父母的话——他们很少在意这个,因为更多的时候凡雨是比他们还要准时的,或许现在的他们已经去工作了。
何雨柱急切的看着凡雨,凡雨很累,虽然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但也依旧是因为睡眠不足导致眼前模糊,挂在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的时间却怎么也没办法看清楚。
“何雨柱,秦淮茹死了。”
凡雨淡淡的这么说。,扯过被子想要继续补眠。凡雨没有睡够,真的。
凡雨不清楚何雨柱是否是真的能理解“死亡”这个词的含义,它在不停的扯着凡雨的被子,折腾的没办法继续睡下去。凡雨知道现在的自己不适合去上课了,因为凡雨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何雨柱放弃从凡雨身上找线索了。
凡雨不喜欢何雨柱这样子,它在疯狂的找着秦淮茹,家里面,任何它可以看到的缝隙里面,任何它可以打开的柜子或者抽屉,它很安静,没有吵没有闹,这个真的是让凡雨很意外。
它迟早会知道的,秦淮茹离开了,真的离开了,而且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秦淮茹呢?”晚饭的时候母亲这么问。
“死了。”凡雨说。
“你在开玩笑吗?”
“没有,昨天只是回光返照而已,它本来就活不久,你比凡雨更清楚。”
因为秦淮茹所有的检查都是母亲负责的,所有的医疗报告她都知道,这个仍然抱着那种名为希望的女人很天真的认为这一切可以好起来。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收拾碗筷的时候,何雨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凡雨的脚边,揪着凡雨的裤脚,仰起头看着凡雨。它看起来很疲惫,估计是因为找了秦淮茹一整天。
无论是中餐还是晚餐它都没有动,先是疯狂的翻找,然后是发呆一般的在等待着什么,面对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异常的敏感——或许那会是秦淮茹。
“何雨柱,秦淮茹已经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