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子里的人招呼宋彪的声音引来不少人侧目,但没谁敢将视线停留在宋彪身上多久。
都知道宋彪的恶名,没得不怕死主动去撩虎须。
宋彪在堂子里扫视一圈,收回视线。
“最近还安生?”
“彪哥放心,没问题。”
“进去说。”宋彪觑了几人一眼,带头往后头去。
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能说话的地方。
宋彪坐下,很快有茶水端上来,然后就是下头的人报告他不在这些日子的大小情况。
就算是没得什么不能解决的,但做了些什么总是要让宋彪知道的。
“别的倒是没什么,上个月荔湾村那个章程的账,到日子该收了。”
收账本来就是他们日常的活儿,却独独的提了这个章程,自然是有特殊情况。
“彪哥,这章程的兄弟,听说前不久上京考科举去了。
要是这回让他考中的话,那咱们这个账恐怕就不好要了。”
章家有个二十好几岁的秀才,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谁不知道呢?
章程哪次来赌坊不提他这个兄弟?当初要不是因为这个,宋彪也不能借他那么多银子,怕他还不上。
“哼,白纸黑字他自己签字画押的,别说是考中,就是真的中了状元,那也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
当初他自己张口说的三个月,如今期限到了,那就该换钱。”
宋彪冷哼一声,对这种人他向来都是极度不屑,根本看不上。
这章家,就算真出个举子又如何,有章程这么个祸害,早晚要阴沟里翻船。
也是那章匀倒霉,本就不是一母同胞,又是被狠心分出去的长子,结果还是不跟分清跟章家人的纠葛。
宋彪对这个章匀也不同情,能走到如今这步天地,怪只怪他自己没个决断。
想当初,在他出人头地的时候,老屋那些人也想来跟他说血脉亲情,是直接被他打出去的。
他宋彪,没爹没娘,更没有那些所谓的亲人。
呵呵,当初他们姐弟俩要饿死的时候,也不见他们施舍一口剩饭?
老子那一些可是跟他们划得清清楚楚,老死不相往来,要饭也别要到他们门口去。
就算真要饿死,他宋彪也没打从老屋门口走过。
看他好了再想来攀亲戚,没门儿。
下头人都等着宋彪定下时间来,宋彪想了想,说道“后天是最后的期限,点了兄弟后天下午去。”
“是,彪哥。”
能在宋彪手下留长的人,那都是摸清了他脾性的人,知道他说一不二。
“好嘞哥,您出去这趟也辛苦了,这两天就多歇歇,堂子里有我们看着,准保不会出岔子。”
都是多年过来的兄弟,在情份上当然与别处都不同。
宋彪也领情,“我再去那边看看,没事儿我就回了。
有事儿你们直接来家里,这两天我都不来。”
吃了饭从赌坊里出来,宋彪经直又去隔壁街的私窑。
听说他回来,水儿是一大早的就精心打扮,扒在门框上望着借口,就等着宋彪来。
前前后后的加起来,宋彪得有一个月没进她的房了,她早就想的难耐。
从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但那不是因为宋彪真有事出门,而且还没有成亲么?
如今哪儿能一样,说不得又是被家里那个狐媚子勾得下不得床来。
再这样下去,那冤家怕都要记不得还有她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