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喝一声道,“哎!我说你们俩小夫妻,真是够了,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你们你们要抱,能不能先回家,然后关上门在抱?”
壮汉声音一出,顿时将两人惊醒,两人目光一上一下,相互对视,顿时拉来距离,拉开距离的两人低着头,尴尬无比。
“咳咳…”
凌云咳嗽两声,故作镇定,“哼,就你唧唧歪歪,明明是你有错在先,恶意针对这名大叔,才致使子萱姑娘感伤,我们才会…不管如何,说到底,此事皆因你而起,今日,我在此奉劝你一句,既然身为监督者,遇事理应秉公执法,公正无私,而不是像你如今这般,假公济私,公报私仇。”
壮汉闻言,嗤笑道,“呵…小小年纪,铜牙铁齿,口若悬河,你当真如此厉害,不如直接给他工钱,要么直接带他离开也行,何必在这里振振有词,喋喋不休?”
凌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没有这个本事吗?”
眼见凌云不说话,以为他被自己说得无话可说,于是乎,眼里的嘲讽更甚,“既然没有本事,带着你的女人,赶紧离开,莫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凌云摇了摇头,唉声叹气道,“哎!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我好心好意劝告于你,你非但听不进去,竟还反过来恶语伤人,观你目前种种行为,简直无可救药!”
默然,壮汉指着自己,自问一声,紧接着放声狂笑,“我无药可救?哈哈哈…笑话,真是个笑话。”
说着,突然停了下来,指向杨勤劳,怒火冲天,朝他大声质问道,“小子,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闻听此言,凌云一顿,这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不过事已至此,不了解清楚,显然不能打消他心中的疑问,“那你说说,他是谁,你又谁,为何…你要如此对他?”
壮汉闻言,直勾勾盯着他看,凌云怡然不惧,迎着他怒视的目光,与他相对视,心里平静的跟没有波澜的湖水一般。
沉默了许久,壮汉心知,眼前的人并不惧怕他,因而冷哼一声,接着抬头看向天空,愤慨道,“我叫潘成宇,是壮家人,而那人叫杨勤劳,是土家人。”
凌云乍一听,听出了不对劲之处,眼前的壮汉是壮家人,而那个大叔是土家人,因为上次杨勤海攻打壮家,差点打进了潘里堡,以当前壮家人对土家人的仇视来说,那大叔受到这种针对,情有可原。
壮汉潘成宇指了指地上的路,“这个修路的差事,乃是我们族长争取得来,当然,这也是我们知州大人。”说到知州大人的时候,潘成宇的语气缓了下来,不在那般盛气凌人。
“知州大人,知道知道我们土家堡田地稀少,只能看进山狩猎营生…担心族里的百姓饿肚子,这才想着给我们差事做,而修路这个差事,每日即给吃,又给钱…引得族里的人趋之若鹜,争先恐后,生怕轮不到自己。”
趁潘成文停顿之际,凌云若有所思,插了一嘴道,“这是好事,再说这与你针对哪位大叔有何矛盾?”
“当然有!”
潘成宇大声回应,愤愤不平道,“这个差事,我们族内的儿郎,很多都抢不到,凭什么要让给土木堡的罪人?”
说到土家人,潘成宇情绪非常激动,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怒目圆睁,眉毛竖起,头发根根立起,嘴里喷出刺耳的声音,“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因为土家人,因为杨勤海…我们土木堡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们是土家堡的罪人,身为罪人,他们就应该受到惩罚,最好让他们没饭吃,饿死他们…”
凌云听完,心莫名一沉。
土家堡各族群,原先非常团结,可就是因为出了杨勤海,这个人心狠手辣,不仅敢动手杀害堡主,甚至带领土家军队,攻打不服从他的其他部族,导致很多人因这场战争死亡。
潘成宇痛彻心扉道,“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土家人,我的腿就不会瘸,我的小儿…就不会眼睁睁死在我面前,我却无能为力,你说,我该不该恨他们,该不该针对他们?”
凌云哑口无言,无力反驳。
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若经我苦,未必有我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