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策马扬鞭,红裙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与碧色的天空中张扬肆意,浓墨重彩得像一幅画,回眸时眼底有清晰的骄矜得意。
他是开心的,他能感受到悸动。
然而最后的画面是她跌坐在空荡荡的祭台上,双眼空洞无神地朝着他望过来。
厮杀的风都是血腥味儿,几乎染红了她的长裙,她瘦脱了象,再不见往日的生机。
白雪皑皑,她颤抖着手从行刑者的手中抽出那把刀,低垂着头似乎在喃喃自语,他着急得想冲过去,可有人拉着他,他推开那人朝着她跑去。
只有几步之遥,她却已经抵住了自己的喉咙。
鲜红的血溅在地面上,她的最后一眼是带着恨的。
他从梦中惊醒,冷汗浸湿全身,在黑暗里急促地喘息着,口鼻中似乎还有挥不去的血腥味。
她死了,她在他面前死了。
她那样艳如骄阳的一个人,用最决绝跟最无奈的方法,死了。
姜衍将脸埋进自己的掌心,摸到了一片冰冷的湿意。
低低的呜咽声在黑暗中回荡着,被囚的人,加了他一个。
台市晚上的风,也变得寒冷起来。
次日,姜衍一行人回了B市,他要处理秦家了。
秦渊被秦淮京戏耍着,一点儿作用都没发挥好,他得着手蚕食秦家,逼秦淮京现身。
七大家族……不,是六大,毕竟顾家已经没了。
现在的秦、苏、阮、文、周、公六家。
其中以秦家为首的联盟只剩下苏跟阮两家,但苏家跟秦家的关系又比较微妙,岌岌可危。
而阮家就不用说了,他们是虔诚的供奉者,先前结盟的时候,便是以这为前提的,如今在明确得知了老祖宗的想法后,更是不敢同姜衍对着干。
虽然他并不认为姜衍是自己的对手,但他相信老祖宗,拥护老祖宗的一切决定。
苏家以利益为首,而没了秦淮京的秦家,他们已经决定袖手旁观。
秦家变成了独木,正所谓独木难支,他接下来要暗地里收拾秦渊,就得防止秦渊回过神来找其他人结盟,而他也不能太出头,否则只会被其他人盯上。
他羽翼未丰,要蛰伏才是。
姜衍将自己的计划跟几位老师说了一下,几人表示赞同,等他一出去,几个人才凑到一起,开始琢磨。
“你们说……他能原谅咱们吗?我怎么觉得他还得找事儿啊?”小骰子琢磨着不大行。
“他要动手处理秦家,我们的任务不就来了?”小格子看得挺清楚,叹了口气,“他羽翼未丰,不能阻止秦淮京,但是我们可以啊。”
“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一边找秦淮京,又要一边帮着他掩盖小动作?”西娅啧了一声。
“我有个问题,你们难道不觉得不对劲吗?老祖宗让我们好好教导,但是你看人都成什么样子了,多心机腹黑啊!”
把好好的秦家二少爷耍得团团转,还让人跟他称兄道弟。
多可怕!
小格子咳嗽了一下:“先把你的笑收一收。”
嚷嚷最大声的,就数小疯子。